在不是下班時間,即使是譽滿京城的清華池,也不過是大貓小貓兩三隻。
鄭朝山躺在休息的床榻上,拿著張大公報的報紙,來回翻閱。
頭版頭條《驚,將士死守魔都抵禦兔子,光頭身現廣州餘逃灣灣。》
但是越看臉色越是難看,心也越來越涼,光頭黨,亡了呀!
隔著一層屏欄,段飛鵬看著老大的臉色,他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把壞消息上報。
“馬老五反水了,我派去取炸藥的人被抓了。”
果然,聽到這一消息的鄭朝山臉色再度黑上三分,不死心的問道:“我們存的那些炸藥呢?”
這下輪到段飛鵬有點納悶了,領導,你怎麼這麼天真,人都反水了,東西還能留給咱們?
此時無聲勝有聲,察覺到段飛鵬的無言,鄭朝山也是強忍著怒火,深呼吸,重重的噴了股氣。
“馬老五這種江湖之人,本性就是首鼠兩端。”
不過這話就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但他把我們的武器彈藥全都上交了,給我們造成巨大損失,他必須付出代價。”
“我去消滅它。”段飛鵬也不講師叔之誼,開口就是物理毀滅。
“算了,還是我來處理吧,”鄭朝山仰頭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喃喃道,“金城咖啡館,我們存的東西拿不出來,馬老五又出了問題,當務之急,是要趕緊搞到炸藥啊!”
貼心的下屬就要急領導之所急,而段飛鵬也越發成為鄭朝山的貼心小皮衣。
“喬杉以前在海軍裡鼓搗過炸藥,他做炸藥,應該沒問題。”
“他也需要做炸藥的材料,你能搞到嗎?”
如果鷹醬說你有大殺器,那你最好有;同樣,領導針對你的問題提出的需求,你也最好辦的到。
段飛鵬眼前似乎出現了北平最大的黑市掌控人—雷夫人,那一米五,兩百多斤的身軀。
咬了咬牙,悶聲道:“我能辦到。”
鄭朝山點了點頭,肯定了段飛鵬的行動力,至於說東西搞到的代價,那就不是他該考慮的事情了。
“那這麼看來,得讓喬杉趕緊撤離。”
“可是咖啡館被警察盯著,他怎麼撤離啊?”
段飛鵬有點幸災樂禍,自己雖然付出了精血,但是有人的小命還危在旦夕呢,有了對比,似乎被雷夫人蹂躪也沒那麼慘。
“我來想辦法吧。”端起茶杯,鄭朝山表現出了一個領導應有的擔當。
……
“林同誌,林同誌,等等,等等。”
痛扁完齊啦啦,回家問了問有沒有想去泡澡,慘遭拒絕的林啟明聽到身後那氣無力的喊聲,趕忙停下了車。
誰呀,和餓了三天似的,叫魂呢!閻老摳,那沒事了。
不過當人接近之後,看著也不敢那發白的臉色,以及皮包骨頭的模樣,也是嚇一跳。
現在還不是六幾年,那時候閻埠貴已經是個六十多的老頭,千金難買老來瘦,倒也無妨。
但是現在這四五十的人瘦成這樣,這是不準備領退休金了啊!
“閻老師,你這模樣有點嚇人呐,咱什麼地方都能省,可是這飯不能不吃啊!”
“咳咳,沒事,以前又不是沒餓過,我們家那兩個,正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時候,這時候不能虧著他們。”
閻埠貴揮揮手,解釋了兩聲,然後扶著膝蓋喘氣,
這摩托可真難追啊!不過,也真威風,果然是有本事的人。
都是可憐人呐,林啟明歎了口氣,時代的一粒沙落在人肩膀上,那就是一座山呐。
忽的他想起從打聽金三的時候,從賭場搞到的兩麻袋玉米麵,反正也不喜歡吃,便宜閻埠貴了了。
誰讓,偌大個四合院,就他和自己打招呼呢。
“行了,閻老師,我這裡還有百十斤玉米麵你要嗎?市價給你。”
“啊,真的,”閻埠貴大喜過望,還有這好事,連忙道謝同時還不忘告狀,
“謝謝您了,林警官,您不知道,這年頭糧食是有價無市啊,軍管會規定,那些糧商玩偷梁換柱。
每天開門就賣那麼點,剩下的拉倒黑市,價格要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