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國飯店位於北平市東城區前門東大街5號,原為英國人於1900年建造的六國飯店,由日美英法德俄六國集資合辦,
作為此時北平最高的洋樓之一,六國飯店地上四層,地下一層,有客房200餘套。
鄭朝山此時就走在三樓的一間套房內,觀察著打掃的絲塵不染的房間,
他略微一停頓?,朝著客廳中間的壁爐走去,
下意識往後瞅了瞅身後,鄭朝山自嘲的笑了笑,抬手取下壁爐上方的向日葵油畫,
看著油畫後麵的炸藥和引爆器,鄭朝山臉上無比陰沉,
想著尚春芝的處境,他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動起手來,把炸藥綁在身上。
“老鄭,你看大廳裡那個是不是你哥。”
檢查了三遍行動組布置的林啟明和鄭朝陽還是不放心,於是就準備再去瞅一遍,但是到大廳就看見站著一動不動的鄭朝山。
兩人對視一眼,目露狐疑,朝著鄭朝山走了過去。
此時的鄭朝山也很彷徨,繞過跳著交誼舞的人群,木然的朝著茶話會的會廳走了過去,
恰好民主促進會的會長韓教授衝了出來,看到鄭朝山,臉上的焦急緩解些許,
“哎呀,朝山呐,怎麼才來啊!來來來!”
說著就要去拉鄭朝山胳膊,鄭朝山急忙伸出抓住了韓教授的手,
韓教授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鄭朝山露出了一絲勉強的微笑,“昨天摔了一跤,有點脫臼了。”
“哦~”韓教授聞言也停止的動作,繼續說道,“是這樣的,剛才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
一會由你代表我們上台發言,講話稿已經寫好了,我一會兒拿給你!
你先做啊。”
鄭朝山按著韓教授指的方向坐到了沙發上,略微嘈雜的方向使得他的頭痛病又想犯了,
剛想揉揉太陽穴時,林啟明和鄭朝陽走了過來。
“哥?!”
一句哥,讓鄭朝山動作一頓,心裡不禁焦急起來,
他不怕死,為了尚春芝和孩子的安全他也不在乎彆人死活,
但鄭朝陽不行,如果因為自己引爆炸彈,帶走了鄭朝陽,自己都沒辦法和父母交代。
“鄭大哥,怎麼了不舒服這是?,看你這滿頭都是汗的。”
林啟明又笑著打招呼,
“今天我們倆負責這外圍的安保,看見您,來打個招呼。”
鄭朝山緩緩的抬起頭,語氣帶著勉強說道:“沒有,這屋子裡有點熱。”
“把大衣脫了不就完了嗎?”鄭朝陽以為什麼事呢,說著掏了掏兜,把手絹遞了過去。
但鄭朝山就那麼愣愣的看向鄭朝陽,讓他一愣,
鄭朝陽拿著手絹在他眼前晃了晃,回過神來到鄭朝山伸出了手。
鄭朝陽把手絹遞了過去,然後問道:“想什麼呢?”
鄭朝山拿手絹擦了擦額頭,沒有言語。
見氣氛怪異,鄭朝陽的興致也低落下去,“門口一堆事,忙去了。”
但是他轉過身沒走兩步,猛然止住了身形,抬起頭,豁然睜大了眼睛,
轉過身去,林啟明還直直的站在那裡,沒有移動,眼神鋒利的頂著鄭朝山一直沒有動作的右手。
自打他站直之後,那火藥味就清晰的鑽進了他的鼻子,在看這鄭朝山那膨脹的身形,不出意外的話,炸藥就在鄭朝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