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呼吸都沒有,那還算得上是活人嗎?
震驚歸震驚,我並不慌亂,畢竟我攜帶著武器,可不怕這一個死後又活過來的東西。
我的手已經摸到了斜挎在肩上的步槍,隻要這個站起來的死人敢再向前走一步,他就會被我打的稀巴爛。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誰呢……”
但是除了我之外,其他人貌似都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王剛已經朝著鐵柱走了過去,他一邊不著痕跡地擦了擦眼角的水漬,一邊笑罵道,“你個死小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沒事!隻要這次能平安回去,酒錢我包了!”
他說著,就給鐵柱來了個熊抱。
糟了!
在火候和楊慧詫異的眼神中,我舉起了槍,我的腦子裡已經能夠想象到一幕幕血腥的場麵。
或許下一刻,鐵柱可能會像個瘋子一樣咬下王剛的胳膊……
然而或許是由於我在荒島上經曆過的事情太過離奇,導致我現在有些神經過敏,鐵柱的反應並沒有那麼激烈。
他一把推開了王剛。
力氣大的出奇,比鐵柱高半個頭的王剛被這輕輕一推,趔趄幾步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剛愣了愣,估計他也沒有想到鐵柱的力氣會有這麼大。
見狀,我收起了開槍的心思,因為這個站起來的死人,貌似並不打算傷害我們,否則的話剛剛緊抱住他的王剛也不會被推開了。
“鐵柱,你乾什麼去?”
我們四人緊盯著猶如木偶的鐵柱,他的步伐緩慢而平穩,走到我身前時也沒有停止片刻,而是與我擦肩而過。
井,他的目標是水井!
就在我的腦子裡思緒飛轉的時候,鐵柱的小半個身子已經進入了井口,哪怕再遲疑一秒,他就會成為井底屍體中的一個。
“攔住他!”
他這個樣子讓我想起了自然界的一種奇特現象。
被鐵線蟲寄生的螳螂會瘋狂地尋找水源,而當螳螂找到水源的時候,它的生命也就到此為止了。
寄生在螳螂體內的鐵線蟲會破體而出,在水中繁殖產卵,尋找下一代寄主。
“快!”
我距離鐵柱最近,反應也最快,在他即將整個人都要沉入井底時,我抓住了他的腳踝。
但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鐵柱的身體好像有千斤重般,讓我不堪重負。
王剛和楊慧正要搭把手時,鐵柱已經沉了下去。
“你個狗娘養的,他是我兄弟!你就這樣把他扔下去了?你為什麼不把他拉住他!”
王剛的情緒已然崩潰,他又一次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戰友喪命,卻無計可施。
一腔怨氣朝我宣泄過來,顫抖的手更是緊握著槍。
看起來隨時都會給我一槍的樣子。
我頭一次對這個鐵血錚錚的漢子生出了反感,瑪德,老子剛剛要是再不鬆手的話,恐怕連我都要被拽進滿是死人的井裡。
我已經儘力了,你卻還埋怨我?
“行了,張起也不是故意的,鐵柱已經死了,你怪他也沒有用,而且,鐵柱的樣子怪怪的……”
“王隊,節哀順變吧,他也不是第一個死的了。”
一旁的楊慧和火猴兩人看不下去,幾番好言相勸。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