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烏蘇拉受了傷,所以現在他隻能一瘸一拐的跟在我們身後,儘力保證自己不掉隊。
不過,我已經不關心他的死活了。
可他卻一直喋喋不休的念叨,說著一些晦澀難懂的話,歐陽燁終於忍不住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烏蘇拉,然後戳了戳我的肩膀,“為什麼我聽他說話總覺得後背冒涼風,他到底在說什麼……”
“不清楚。”
我撇了撇嘴,懶得解釋。
畢竟烏蘇拉說的都是些‘王母,寬恕我’之類的詞彙,活脫脫一個信教徒,我對他的禱詞可沒什麼興趣,
“真的?”
歐陽燁懷疑的看了我一樣,她知道我聽得懂烏蘇拉的宏鹿語言,所以對我的話並不怎麼相信。
但我這一說,她也不好再問下去,隻能點點頭默不作聲的走在我邊上。
蜿蜒的道路越往下越黑,而且漸漸濃鬱的水霧也極大的阻礙了我們的視線,再到後來,即使撐著手電也隻能模糊看清腳下的路。
黑暗將我們籠罩,仿佛隨時都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會突然冒出來一樣。
無聲的恐懼在我們每一個人的心底蔓延,愈發濃鬱,簡直令人窒息。
甚至於,就連烏蘇拉也停止了禱告,隻是安靜地跟在我們身後。
若非身後一直有他細微的腳步聲傳來,我可能會認為他已經死在了半路,或者遭遇到了什麼不測。
突然,我身邊的歐陽燁驚叫了一聲,然後我就感覺胳膊一緊,她整個人都貼到了我身上。
“啊,什麼東西!”
我微微皺了皺眉,順著她手電筒照的方向看了過去。
隻見地麵上沾著一大坨黢黑的膠狀物,上麵還印著一個新鮮的腳印。
歐陽燁剛才該就是踩到了這團玩意,才嚇成這樣。
“彆去!”
我剛露出對這玩意感興趣的樣子,就被歐陽燁一把拉住,她蹙著眉頭道,“一看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還是繼續走我們的路吧……”
“我就看看,不會出什麼事的。”
我扯開了歐陽燁的手,信步走了過去。
這坨膠狀物大約糊了一平米左右的地麵,裡麵還夾雜著一些我很眼熟的東西。
刀,彈殼,衣服!
我沒有把這些東西拿出來的打算,隻是有些懷疑的回頭看了一眼烏蘇拉。
他腳底的那塊肉被‘王母的寵物’附著,然後撕扯下來後,貌似也變成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難不成……
我挑了挑眉,再看向這團膠狀物時,心頭已經有了定數。
不久之前,這團膠狀物應該還是個大活人。
隻是不知為何,他被‘王母的寵物’襲擊了,然後落得這個下場,從衣物判斷,應該是個外國佬,大致是公司的人沒錯了。
可按理來說,我們也該被襲擊才對,但直到現在,也隻是烏蘇拉倒黴的傷到了一隻腳。
難道是‘王母的寵物’都吃飽了?或者,是因為體內的詛咒?亦或者,是因為烏蘇拉這個矮人的祖先侍奉過王母,而且他還是個王母的狂熱信教徒?
“張起?你怎麼了?”
歐陽燁的聲音把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看著她疑惑擔憂的神色,我知道她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隻是沒有明說。
“沒什麼。”我聳了聳肩,儘量用輕鬆的語氣說道“隻是突然想到了一些東西,走神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