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的一聲,正在接受身體檢查的王哥就站了起來,可奈何身體虛弱的他站起來不到兩秒鐘就搖晃兩下們,倒了下去。
若不是一旁的醫師反應快,估計他已經一頭磕在地板上了。
“你,你說什麼?
什麼孩子?
是我兒子嗎?”
王哥張著嘴,結結巴巴的拋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他的問題,讓知情的我們幾個人都陷入了沉默,唯有一旁的醫師一頭霧水的望著我們,手無足措的摸著聽診器,不知道自己是該離開,還是繼續待在這裡。
陳毅坤歎了口氣,給醫師使了個眼色。
這時,醫師才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提起醫藥箱,三步並做兩步,逃也似的衝出了門。
王哥蒼老的臉上滑下兩行清淚,他現在的模樣,已經差不多五十來歲了,整個人的精氣神比之先前簡直查到了無法形容的地步。
唯有那種難以言喻的悲痛,在他經曆這一切後,變得更加濃鬱。
“你交給他們的,是……是我兒子,對吧?”
王哥看了看自己乾枯的手指,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
麵對他的質問,我有些難以回答,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是的,我將他的兒子,他的親生兒子交了出去。
但如果那個時候我有其他選擇的話,定然,我不會這麼做的。
而且,王邵陽情況特殊,如果我鐵了心要把他留下也不是不可以,但以他的身體狀況,橫豎逃不過一個死字。
我也是迫於無奈才做出這樣的舉動。
“這不怪他。”
就在這個時候,令我意外的是,李欣居然替我說話了,她抿了抿唇,將桌上熱騰騰的咖啡遞給渾身顫抖的王哥,“正如你所想的那樣,那個看起來三十歲的中年人就是你兒子……但,張起這麼做是有苦衷的。”
“苦衷?
有什麼苦衷?”
王哥端著咖啡的時候不斷顫抖,淒慘一笑,猛灌了一口咖啡,像是完全顧及不到燙似的。
“那是我兒子啊!”
“我知道……”??李欣邊安慰王哥,邊回頭看了我一眼,她用眼神示意我,讓我暫且離開這裡。
我知道,對於王哥來說,我是親手把他兒子交給了一群禽獸不如的混蛋,我現在就是王哥的仇人。
隻要我在場,無論李欣怎麼說,都難以壓抑王哥現在激動的情緒。
我起身走到門外,經過陳毅坤的時候,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歎了一口氣。
他清楚我的苦衷,也明白我為什麼會這樣做。
來到我門外,我點上了一隻煙。
這煙,還是之前,我了結一心求死的船長時,從他那裡拿的,但直到現在,我才有時間點上這麼一根。
煙味入喉,很嗆,但或許是由於我身體的原因,一點都不上頭。
“嘖。”
我有些無奈的將紙抽了一口的煙碾滅。
身體強大的自愈能力導致我免疫很多種有毒的物質,就算沒毒的,例如酒精之類,也無法麻痹我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