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到這一步了，我們還有得選嗎？
我緩緩抬起頭，掃了一眼麵露難色的馮漢，深吸一口氣道：“我們跟你走！”
“你確定？”
令我意外的是，最先質疑我的不是眼鏡男，而是馮漢：“你剛剛不是還打算，給那些農民工求情？
怎麼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麵對馮漢的冷嘲熱諷，我選擇無視。
“行，既然你們有膽量做出這樣的決定，讓我姑且可以信一半你們的話。”
眼鏡男隔著老遠的距離給我們扔過來了一把鑰匙。
“看你們現在大氣都喘不上來一口，去開一輛吧，我們跟著你們走，不過你們最好小心點兒，彆耍什麼花招，否則……?大不了魚死網破。”
眼鏡男指了指不遠處停著的一列裝甲車。
我和馮漢對視一眼，拿起鑰匙便朝著其中一輛裝甲車走了過去。
來到車上，馮漢二話不說，直接坐到了副駕駛位，等到我坐上主駕駛位關上車門之後，他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他娘的，我都快要演不下去了。”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馮漢這家夥現在滿臉都是疲憊的神色，整個人如同被抽光了力氣的破麻袋，爛泥一樣攤在座位上動彈不得。
“奶奶的……你開車，我先睡一會兒，開慢一點，等快到的時候你叫醒我。”
馮漢話才剛說完，腦袋一歪就睡了過去。
鼾聲如雷。
如果不是裝甲車的隔音效果夠好的話，恐怕跟在我們後邊的眼鏡男那些人，就已經察覺到了我和馮漢是真的已經沒力氣在戰鬥了。
不過也還好，跟在後麵那些人完全不知道我和馮翰的具體情況。
我吸了吸鼻子，用僅剩下的左臂把握著方向盤，一隻手開車稍稍有些不習慣，不過也還好，兩條腿總該是在的，踩踩油門和刹車並不是什麼問題。
但隨著車輛向前駛去。
我們距離老趙他們所在的庇護所越來越近，當看到那幾棟熟悉的爛尾樓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好了。
真的。
我們和老趙他們雖然起了一些衝突，但，老趙他們對我們確實還是可以的。
熱情的招待。
於情於理，我們現在其實都不應該把他們供出去。
但確實也沒辦法，沒得選了。
唉……半點不由人。
十分鐘後我將車停在了三岔路口，然後踹了一腳躺在副駕駛上，睡得像頭死豬一樣的馮漢：“已經到了，快下車！”
“啊……”??可令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馮漢這家夥，在被我踹了一腳之後，非但沒有醒來的意思，反而，像是夢遊一樣，一臉煩躁的翻了一個身，繼續睡著過去。
我嘴角微微一抽。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很多看起來值得令人豔羨的事情，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就比如馮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