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西妲笑了,祂知道,博士不敢賭。
散兵成神就算失控了,愚人眾以及教令院也會有後手來處理這件事,博士切片仍然留在這裡就是佐證。
但是天理要是真的蘇醒了,並且察覺到愚人眾的僭越之舉,那可就沒人能為他們善後了,哪怕是那位冰之女皇,也不行。
“天理雖然已然沉寂這麼多年,但神之心作為天理掌控提瓦特一切法則的象征,它的損毀...”
納西妲將神之心舉在二人中間,哪怕祂的身高不及博士,但此時此刻,納西妲已經在博弈中占據了上風,祂佇立山巔,俯視山下的瀆神之人,
“...你猜會不會引來天理的目光呢?”
博士眉頭緊鎖,納西妲的發言可以說天衣無縫,或者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祂也不清楚神之心會不會喚醒天理。
但,祂說的沒錯,博士確實不敢賭,哪怕這件事發生的機會隻十分之一,但如果天理蘇醒,女皇的計劃也會無疾而終。
這輪博弈是他輸了。
“該說不愧是智慧的神明嗎?的確我無法忽視這種可能性,說出你的條件吧。”
二人劍拔弩張的局麵被徹底解決,氣氛重新變得平和,就像兩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一般。
但博士的眼中仍帶有濃濃的忌憚,此刻納西妲手中的神之心在博士看來,就是一顆炸彈!
一顆不分敵我,雙雙殞命的炸彈。
不過,這位神明身上可是有著兩顆神之心啊...
事情變得麻煩起來了。
至於希涅斯手中的那顆神之心,博士根本不想理會,他此行的任務就是奪取草神之心,一切都以完成任務為最高優先級。
意外,總是不被學者們喜歡,特彆是很大可能滿盤皆輸的意外。
該如何回收他手中的那顆雷神之心,就交給那個叛逆的現任仆人好了。
嘖,如果前代仆人沒被阿蕾奇諾乾掉的話,我現在也不會如此缺少實驗素材。
想到這博士肉眼可見的透露出一抹可惜的表情,這讓正想說出自己想法的納西妲感到有些奇怪。
但這並不是祂關心的事情,祂隻想讓這個囚禁自己的罪人付出代價,
“抹消掉你的其餘切片,如何?”
博士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經過剛剛的對話,納西妲應該十分清楚,每一個切片都是博士本人。
儘管他們因為年齡,性格的不同而演化出不同的表現形式,但他們都源自最初的博士,是博士的一部分。
而納西妲的條件,無異於讓博士自裁。
“嗬,你在觀察我?你知道‘我’在所有切片中是最自私的那一個,所以才提出這個條件的嗎?”
博士仿佛看透了一切,被麵具遮擋的雙眼,也無法掩蓋他心底的忌憚。
不愧是能閱讀思維的神明,在祂麵前,我似乎沒有任何秘密...
博士的內心小劇場,納西妲其實並不清楚,甚至於博士剛剛說的‘這個切片最自私’,祂也是剛剛知道...
但,既然這家夥已經腦部成這樣了,那就順其自然好了~
當機立斷,納西妲直接讀取了博士切片此刻的想法。
由於他自己的腦部,此刻的博士腦海中正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條又一條和其餘切片之間的回憶。
而納西妲準確地捕捉到了其中一條信息,祂晃了晃手中的神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