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住手!你簡直是胡鬨,那是和你流著一樣血的親侄女兒,小旭!”
待迷霧消散之際,從不遠處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好像,是我爺爺?他說的什麼意思,是跟這妖道說話?還說什麼侄女兒,還是親侄女兒,難道是我?可是我爸好像沒有哥哥弟弟啊,這是哪裡給我冒出來個大爺!信息量好像有點大,搞得我一頭霧水。
“衛大爺,你怎麼來了?”那妖道的語氣明顯的客氣了許多。
“我要再不來,你就連自家的骨肉殺了,真是造孽啊,造孽啊。”爺爺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什麼?我們哪來的血脈親情,您和我爹不是結拜兄弟嗎?”道長似乎也是極其的不能接受這個說法。
爺爺咽了口氣,極不情願地說道:“哎,這件事我本以為可以爛在肚子裡,但是誰能想到鬨到今天這一出啊,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爺爺娓娓道來,塵封多年的舊事,在這一日又重新搬上了台麵,隻是不太光彩罷了。
我太爺爺年輕的時候,雖不算是大戶人家,家裡的光景也是比普通人家好很多的。太爺爺有兩房媳婦,大媳婦率先誕下一子,便是我爺爺,沒過多久,二房也有了身孕,一家人都十分歡喜,畢竟在那個年代開枝散葉是家裡的大事。
可是好景不長,二房懷孕沒多久,我太爺爺的摯友在一次任務中受了重傷,患上了隱疾,從此不能生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意氣風發的少年便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整日裡借酒消愁,悶悶不樂。
我太爺爺見這不是個辦法,便打上了二房的主意。
我太爺爺迅即找了個無法生育的女孩,撮合二人成婚,待我二太奶奶產下孩子之後,便送與了他們。
此間為了堵住街坊四鄰的口舌,我二太奶奶一直對外宣稱有病在身在外療養,邢家兩口子也是怕假懷孕容易被熟人發現,被我爺爺因公遣派到外地,直到接近真正臨盆才回來。生產之後過了許久我二太奶奶開始露麵。
這一切都做的天衣無縫,既拯救邢家公子於危困,又給他留了麵子,同時又給了他洞房花燭和順理成章的後代。兄弟做到這個份上,也是沒啥可以挑剔的了。
可誰知,紙終究是包不住火,過了這麼多年,這件事又被捅出來了。
“阿生!!你清醒清醒,這麼多年你杳無音訊,你的老父親臨死都念叨你啊。我們都知你這一生困苦,以為這些年你興許是隨著哪個和尚道士的走了,你爹這一輩子最愧疚的事就是沒治好你的腿,也沒有給你找到一個好的出路,讓你一輩子都想不開啊!!我們老一輩的沒安頓好你,確實是我們的不對,有什麼火衝著我們發,彆衝著小旭啊,她隻是個姑娘孩子,承受不住這些的。”
那道士解開了吊著我的網袋,慢慢地放我下來,並牽著我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我麵前。
撲通一聲,那老道直接跪在了我爺爺麵前:“大爺,我離家早,隻見過小旭小時候地樣子,是我記不住了,彆說是那些陳年舊事,就她單單是小旭,我也不會傷他半分的。”
“你起來,阿生,起來說,能改就是好孩子,大爺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多麼善良,大爺知道。”
爺爺伸手要去扶他,可是還沒等手伸過去,那老道便迅速後退了一大段距離,地麵上激起了不少塵土,可見這老道身上是有幾分功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