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個人開開心心的進了大學的校門。
大學,就好像是成人與孩子的分水嶺,在這裡,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做大人可以做的事,再也不用受人嘲諷,再也不怕被人說閒話。
大學的空餘時間也多,於飛平時沒課的時候勤工儉學,日子也終究不像前些年那麼拘謹了。
兩個人每天都在憧憬著美好的未來,一個小房子,兩個人,或許以後會變成三個。
可是好景不長,短短兩年,這一切美好的憧憬都如泡沫般消失不見了,安娜突然間像變了個人一樣,整日裡異常的冰冷無情,直至,她帶著一個全新的麵孔來到於飛麵前。
她不愛他了,她有了新的男朋友。
往日種種,好似泡沫般,瞬間破滅。
於飛怎麼也想不明白,前不久還跟自己你儂我儂的女孩子,怎麼就成了彆人的新歡。
他發了瘋一樣的四處求助,可是沒人能給他答案。更有甚者,給予的都是嘲諷,嘲笑他一個寒門子弟也妄想攀高枝,嘲笑他年少的愛情來去匆匆他卻當了真,嘲笑他多年的努力棄之不顧,為了一個女人亂了方寸。
他希望老師能給他一段時間讓他處理一下自己的私生活,可是老師卻讓他用功讀書,爭取拿到更好的人生答卷。
他就好像失了智一樣,終日隻能靠酒精麻醉自己。
他想跟昔日的愛人坦誠的交談一次,可是女孩卻像當年的他一樣,日日躲著。
他愣是連個敞開心扉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切實在太詭異了,人就可以如此輕易地移情彆戀?就算愛情本就虛無縹緲、捉摸不透,可是當初那麼善良的一個女孩子,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的人,居然可以絲毫不顧及他的感受說斷就斷,連個像樣的理由都沒有?更何況對方還是個打架鬥毆、不學無術的人,僅僅因為家世相當嗎?
他是個純粹的人,隻願意相信自己相信的東西。
那些年讓人家倒追隻是怕自己負不起責任罷了,如今,他也想像他的愛人當初那樣,勇敢一次。
那天,大雪。
她今天帶低年級的隊伍去參加健美操比賽了,所以今天她應該是一個人,說話也方便。
他就在宿舍樓地下一直等。
雪漫過了鞋子,她還沒回來。
雪浸濕了他的棉衣,他還是沒回來。
他不敢立刻去尋一把傘,因為那樣可能就會錯過。
還有十分鐘女寢就要關門了,她還是沒有回來,此時雪已經漫到了小腿。
放在平時,此刻他肯定毫不猶豫地去接她,可是,腳下的路那麼多,他生怕與她錯過,因為這是第一次他想那麼衝動地做一件事,哪怕凍透了身子,這和明日、後日,都不同。
終於,遠處一盞細小的燈光亮了起來,漆黑的夜,伸手不見五指,他光是靠身影就一眼認出了她。
“小娜。”他輕聲呼喊著她的名字,生怕這夜太黑突然的聲音會嚇到她。
但她還是顫抖了一下,她一向膽子小的很,光是走夜路就已經是提心吊膽了,更何況這突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