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是比翼雙飛,但差不多也算是兩廂情願。阮傑一如既往地愛著她,雖說女孩兒甚少回應,阮傑也不計較什麼,畢竟,能到如此田地他就已經十分知足了。
隻是安娜的狀態一日比一日差,起初隻是鬱鬱寡歡,可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那個在雪夜消失不見的人越來越讓她憂慮。
她嘴上不說什麼,可心裡一直是在怪自己,是她低估了那人的愛意,他為了自己可以什麼都不在乎的,那區區通往未來的捷徑,根本就跟他心愛的女人比不了。
可是她卻愚蠢的替他做了決定,在未來和自己之間,她放棄了自己。
她或許以為長痛不如短痛,或許怕對方日後後悔,或許是愛對方勝過愛自己,她以為她做的事情至少從現實方麵來講,沒有什麼壞處。
可是對方,直接放棄了現實。
她終日裡無精打采,連走路都走不了幾步,更彆說是去上課了,阮傑把她接出了宿舍,直接在外麵安家照顧她了。
阮傑帶她看過很多醫生,終究是一點不起作用。
心病還需心藥醫,他知道她的症結在哪。
這麼多日子以來,阮傑第一次想鼓起勇氣跟他的愛人談一談於飛。
那日,陽光甚好,清晨他幫安娜煲了粥,看著安娜淺淺吃了幾口以後,便提議說出去走走。
那是個沿海城市,冬天也不是很冷。
他帶著她去了棧橋,幾乎每個海邊城市都有的地方,很多情侶在那約會,有人在喂海鷗,有人在聽流浪歌手唱歌。
這個季節正好路上有賣冰糖雪梨的,安娜自小喜歡喝甜水,阮傑每次看到都會給她買一杯,這次也不例外。
他小心地牽著安娜的手,試圖去附近的椅子上坐下。
“哥哥,哥哥,給漂亮姐姐買支花吧。”
一個賣玫瑰的小男孩正在滿臉笑意地向他推銷自己的鮮花。
“好,漂亮姐姐就該配漂亮的鮮花。”阮傑嘴角微微上揚,撫摸了一下男孩的頭,便為自己心愛的女人買下了那束花。
男人多付了一些錢,示意讓小男孩拿去。
小男孩頓時眼睛都笑了,彎彎的,麵部肌肉也都有了弧度,他高興地喊道:“謝謝哥哥,祝哥哥姐姐幸福美滿。”
“去吧。”男人朝小男孩微微笑。
阮傑此刻興奮極了,他原本打算帶安娜坐下,再沉重地開啟那個話題,可是經過這買賣花地小男孩一攪和,他覺得保持愉悅地談這件事也可以說得出口了。
可能這就是氛圍感的真實詮釋。
“小娜,我能接受你想他,也能接受你愛他,我知道,這一切的根源都是來自於他,如果他有一天又回來了,我不會攔著你。”阮傑望著大海,看似平靜地說著這些話。
“不會的,我不能同時辜負兩個人,我的心已經沒辦法全部給你了,但我的人可以。”安娜轉過頭,真誠地望著他的側臉說道。
阮傑知道安娜性子剛烈,定不會做出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隻是她之前低估了人性,她以為於飛也會和眾人一樣,被現實所擺布,被利益所閹割,才導致了那場悲劇。
“要不我們找個人去算算吧,看看於飛在哪裡,跟他解釋清楚,也好過兩個人都難以釋懷。”
阮傑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必了,人各有命,我不想被外力波及。”放不放的下都是個人的造化,逆天改命或許也波動不了根本,徒增煩惱罷了?。
阮傑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