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確保一定不會發生問題嗎?”那大夫神思凝重,雙手抱於胸前,十分憂心地說道,“萬一在這中間出現什麼意外怎麼辦,難道我們就不搶救了嗎?”
柳公子嘴角露出淺淺的一絲弧度,語氣中沒有一絲慌亂亂,“如果您實在不放心,就先轉到重症監護室去,那裡邊設備齊全,萬一出現什麼問題,也好操作。”
大夫一聽他這話,瞬間便麵如死灰一般,“小夥子,咱這是鄉鎮醫院,哪來的重症監護室啊,有個普通監護室就不錯了,咱這還是醫療條件好呢,有些不具備手術資格的鄉鎮醫院,連普通監護室都沒有。”
也不知道柳公子這是見過世麵還是沒見過世麵,張嘴就是何不食肉糜。
這會兒,柳公子那一抹邪魅的笑也從臉上消失不見了,轉而代替的是低垂的頭顱和?陰鬱的臉,這會要是能施展大變活人的戲法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消失,實在是太丟人了。
果然,真誠永遠是最好的必殺技,柳公子向來是嘴上不饒人的,被這大夫一頓輸出,瞬間就蔫巴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人家大夫也是個好人,見他沉默不語,便主動開口說道:“倒是也沒有太大必要,畢竟該做的檢查都做了?,確實沒發現什麼問題,真的要是出問題,應該也不是這一時半會的事,再加上他們這情況看上去也不太富裕,一家子都進監護室,這費用也不是鬨著玩的,你快去快回,應該沒有問題。”
看得出來,大夫也是在極力的找補,以免柳公子落得尷尬。
不知是大夫年紀大了經曆的多了就變得沉穩了,還是本就是如此誌誠的人,我看見他竟覺得如此親切,不像往日,見到不同的人都要打造不同的麵具,然後等一切結束後迅速遠離。
柳公子退卻半步,拱手作揖,“如此,便辛苦大夫了。”
“給我個精確的地址,老爺子,我先走一步,你去搞個救護車,讓他們來接一趟,你就不要跟來了,記住。”
柳公子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遮掩,我看了一眼胸前的玉牌,這會兒一點反應都沒有了,想必那臟東西已經不在了,這會兒說什麼也?聽不到了。
“等一下。”
他不能就這麼在醫院憑空失蹤,這裡都是普通人,他們沒有見過這場麵,真要是大活人嗖的一下就消失了,明天還不得上熱搜啊,這得引起多少轟動。
萬一事兒鬨大了,有更大的勢力出手,那對柳公子也是極為不好的。
我忙把車鑰匙塞到他手裡,小聲道:“做做樣子。”
柳公子拿食指輕輕點了一下我的眉心,溫柔地說道:“還是小旭聰明。”
等柳公子走後,我的心就開始揪起來了,這一下子就好像沒了主心骨一樣。
我時刻都與他們一同待在這病房裡,似乎隻有這地方才安全。
我攥緊了拳頭,沒多久的功夫,手心裡竟有些濕滑,我攤開一看,不覺間,竟出了許多冷汗。
前幾年我失眠的時候,休息不好就經常這樣,每次渾身出汗的時候,渾身就會痛。
冬天還好可以蓋緊被子,大不了就是出一身汗,但是夏天不行,蓋上東西簡直就是要熱死,但是不蓋東西整個人就廢了,尤其是當年出過車禍的那條腿,斷骨之處,簡直是不能忍的疼痛。
我想起身去找個東西蓋一蓋我的腿。
不料,卻被十一按在了椅子上,“來,穿上。”
隻見他不知從哪拿出了一雙過膝長襪,蹲下身來,準備給我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