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道長看上去比我上心多了,準備的飯菜不少是準們按照小孩子的口味做的,各種甜食以及各種油炸食品,於道長也不嫌麻煩,隻要於道長能想到的,他基本上都給端上了餐桌。
炸地瓜丸,炸年糕,炸薯條,藍莓山藥,炸糍粑,炸雞塊,甚至還做了幾個小蛋糕,我們家是沒有烤箱的,也不知道於道長這小蛋糕是怎麼做出來的,一個男人,比我這自詡出身下凡的女孩子還要心靈手巧,真是佩服。
不過話說回來,我就算是會做,也不可能一口氣做這麼多麻煩的東西的,頂多是挑幾個麻煩點的做做,其他的就按照招待客人的標準,隻要熱菜涼菜,葷菜素菜都準備齊全,種類夠雜,樣數夠多就行,像於道長這樣恨不得做個滿漢全席出來,我是做不到的,再好的朋友到訪我都做不到。
看著看著,於道長竟將一條裹了麵糊的魚直接下了油鍋,不過下鍋的也隻是魚頭和魚身子,魚尾巴還是在於道長手裡的。
隻見於道長左手拎著魚尾巴,右手拿勺子將熱油往魚身上淋,不時地還按一按魚身子,讓那條鯉魚通過熱油的高溫和勺子的按壓,呈現出一個完美的糊狀。
於道長真是煞費苦心,糖醋鯉魚這麼麻煩的東西他也做。
雖然看著麻煩,但是我真的是愛吃啊,讓我都等會我也心甘情願,畢竟這菜太麻煩,平時就算想吃我也不會自己親手做的,即怕失誤,又十分費油,這有人願意親自下廚做給我吃,還不得笑臉相迎,說幾句好聽的,免得大廚不開心不給做了。
該說不說,於道長做飯的本事確實是可圈可點,無論是賣相,還是味道,都是非常拿得出手的,就是跟專業廚師比,估計也是毫不遜色。
我正好在這廚房裡,於道長每做完一道菜,我都忍不住想嘗一嘗,碰到可口的,那尖尖都下去了。
因此這道糖醋鯉魚做好以後,於道長專門拿著勺子指著我說道:“這個隻能嘗嘗湯汁,不能動魚身子。”
於道長特意擺出一副嚴厲的姿態,就跟家長在大年夜看管自己家孩子一樣,生怕好不容易備好的年貨,都讓孩子夜裡吃光了。
於道長年紀大,他這麼說我,我倒是沒什麼,反而有種回到家了的感覺,小時候,大家的經濟都還是不怎樣的,家長都會在臨近過年的時候炸很多炸貨,有魚,有藕夾,還有一種老人年年必做的炸麵團子,我不知道那玩意叫啥,因為自從我奶奶沒了之後,我就沒再見人炸過了,隻知道那東西基本就是用麵,豆子麵做的,裡麵隻會放少許的肉,還是剁碎了的那種,真正吃的時候,幾乎是吃不到肉的,所以我就叫它麵丸子。
那玩意炸出來直接就是能吃的,不過奶奶都是留著晾乾了以後等著來客人的時候做成丸子湯,小時候嘴饞,經常就是守在油鍋旁邊,奶奶一邊炸我就一邊吃,這會雖說是吃不到了,也忘了什麼滋味了,確實很難想象,就是個麵丸子而已,到底有啥好吃的,守著油鍋吃都吃不夠,還要半夜起來去抓著吃。
奶奶也會說,讓我少吃點,但是不會真的攔著我,有時候真的就會大年初五沒過,那炸貨就被我吃完了。但是奶奶也不會說什麼,隻會說來年多炸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