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日子裡,每當看到阿榮笑意盈盈,劉永祥總是忍不住走上前去給自己心愛的妻子一個大大的擁抱,自己的心裡也跟樂開了花一樣。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後來每一次麵對妻子的笑臉,劉永祥的心都像被刀割一樣難受,他深知自己不能陪妻子白首偕老,共度晚年,以後的歲月都是要眼前這個女人隻身一人度過的,一想到這裡,劉永祥就不知該如何是好。
若是像以往那般,怕妻子對自己的依賴太深,等自己走後,她一個人走不出來。
但若是冷眼相對,自己不忍不說,漫漫長夜,阿榮怕是終日裡以淚洗麵,那他這麼做的意義就好像又完全失去了。
劉永祥不知如何是好,他時刻想著自己不能過於表達愛意,但是每當開心的時候,自己好像又完全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麼。
所以經常呈現在阿榮麵前的就是一個有點神經質的人,前一秒還很正常,開開心心的,後一秒,就瞬間拉下臉來,好像換了個人一樣。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一兩年,一直到他們的孩子出生。
劉永祥當初離家出走,說好過年會回去,但是因為遇到了阿榮,他不想讓阿榮從他的鄉鄰們嘴裡聽到閒言碎語,便索性過年也沒有回去。
因為這事,劉永祥還好生難過,畢竟他是家裡最小的孩子,爹娘算是老來得子,現如今年事已高,也沒幾個團圓日子了,再不回去,以後也怕是沒幾個年能過了。
所以孩子一出生,他便告訴了家裡,說等著孩子過了滿月,就領著老婆孩子一起回家。
對於劉母來說,這件事是天大的好事,首先是自己的兒子從先前的傷心事中走出來了,沒有對愛情徹底喪失希望,現如今也是結婚生子,有了延續香火的人。
其次,那些關於劉永祥身體方麵的謠言,也是不攻自破。
老母親簡直高興的不行不行的。
但是有句老話是這麼說的,還沒成的事不要瞎嚷嚷,生怕給嚷嚷沒了。
儘管這孩子已經生出來了,但是畢竟還沒進家門,一路顛簸也是風險,所以劉母什麼都不曾言傳,就隻等孩子回了家,再張羅彆的事情。
一張嘴分兩瓣,說啥的都有。
以前大家都說人家劉永祥不行,虧待了小媳婦人家才跑的,現在看人家帶回來個孩子,口風立刻就變了,那貞節牌坊瞬間就能染上色。
很多人都想多問一句,想知道劉永祥第一段婚姻到底怎麼回事,但是劉永祥嘴巴閉地很緊,不管誰問,不管怎麼問,他都隻字不提,就當這件事好像跟他沒關係一樣。
劉永祥自始至終都是真誠的,不管事情如何發展,他都不曾多解釋半句。
他堅信,命就是命,自己隻管做好自己該做的,至於彆人怎麼評價,沒有關係,隻要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了。
包括阿榮在內,他都沒有提過半句,阿榮一直到領著孩子回婆家,才知道劉永祥之前還有一段婚姻。
按說發生這種事,女人應該像抓到把柄一樣去質問男人,去要挾男人,以此為籌碼去獲得更多的物質或者權力才是,但是阿榮沒有,她跟劉永祥一樣,都不曾多說什麼,就好像這一切都沒發生,又好像發生了就發生了,他們完全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