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的這變臉就跟非遺變臉一樣迅速，完全察覺不到起承轉合在哪裡。
接著，便又滔滔不絕地說道：“你說就光是個不能生的事，至於難受成那樣嗎，飯也不吃，覺也不睡的，一整天就把自己鎖起來喝大酒，喝得跟個廢人一樣，蓬頭垢麵的，你說說，你們信嗎，反正我是不信。”
老太太說完還不忘停頓一下，眼神閃爍，好像在等待我們的認可。
我連忙點頭，“是啊，沒錯，要不是為情所傷，不可能傷成那樣。”
跟十一還有柳公子待得時間長了，我也就自然成為了捧哏單人組，畢竟這倆人一個比一個很高冷，隻要自己不想說話，誰來也白搭。
“就是，她對著我拋了個媚眼，一副得逞了的樣子，“一看就是讀過書的孩子，就是比這裡這群土包子明白。”
“算了，算了，都過去了，我就這麼一說，我這閨女，雖說模樣長得好看，但是年紀比祥子大挺多的，就算是她點頭我也不能同意的，人家祥子是個好孩子，那時候隻是一時失意，等回過神來，還是有遠大前程的，鎮上的人都嫌棄我們，覺得我們晦氣，沒人肯租房子給我們，還是祥子什麼都不嫌棄，把房子組成給我們，租金也低，處處照顧我們娘倆，我們怎麼能趁著他失意，拉著他跟我們一起往火坑裡跳呢。”
這阿姨一正經起來，倒是整的我有些不適應。
“罷了，罷了。”她擺擺手。
我知道，她心裡在想，自己閨女拖家帶口，還是個二嫁婦，不能這麼霍霍人家祥子，隻是這話說不出口，隻能在心裡永遠當作秘密了。
“哎。”沉默好久的老頭終於發聲了。
我清楚的知道，所有歡笑的時刻，從老頭開口的那一刻，就該全部停止了。
“你咋地了呀，老是唉聲歎氣的，有啥事你說，雖說我們不是富裕人家，但是好歹也是能解決溫飽，你要是缺衣少穿的，我肯定給你添的明明白白的，你彆看我這人對自己摳摳索索的，但是相識就是緣分，隻要你開口，今天我一定給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沉默……
還是沉默……
“咋滴了，這是，怎麼還都不說話呢？”她東張西望，身子幾乎是轉了個圈。
我率先打破了這沉默，難受的話就讓我來說吧，至少從我嘴裡說出來，還有些溫度，要是從彆人嘴裡說出來，怕是直接就冰凍三尺了。
“阿姨，您先做好心理準備，老爺子大概是有些事情要跟你們說的。”我道。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一下，老頭便開口說了：“也就是說，你們這是在祥子找到女朋友之後第一次見是吧。”
老家夥把之前的問題，再次重複了一遍。
“昂。”她看起來呆呆的，隻是回答了這麼一個字。
“所以孩子，你意識到問題在哪了嗎？”老爺子轉頭就跟玲姐說道。
玲姐看上去有些搖晃，身子好像有些站不住了。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嗎？”玲姐自言自語道。
“孩子，你怎麼了，你彆嚇媽呀。”
“要是第一次，那他是什麼時候給我的呢。”玲姐眼神空洞，自顧自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