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歡呼聲中,小穀他們回來了。
“怎麼了?怎麼了?”這小姑娘是真愛八卦,一回來就開始不停地問。
這點兒事情大部分的情節她是知道的,除了該瞞的那一點點,其他倒也可以開誠布公了。
包括不遵守天道,妄圖逆天改命這件事,我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們正值少年時代,本就該有不懼一切的勇氣,眼前的事情雖然不是說有勇氣就可以做的到的,但勵誌教育嘛,不在乎大小。
自古英雄出少年,若是能讓他們在以後的日子裡更加勇敢,那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歡呼聲最大的,就屬雪女和李立群兩個人,小穀他們兄妹兩個,隻是隨意晃動著身子,並沒有像他們兩個一樣開心地蹦起來。於老頭兒呢,充其量就是拍兩下手,像個有規律的布特。
我是旁觀者。
剩下的兩個,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
“一定要這麼做嗎?”劉公子說道。
他的眸子中帶著幾分期許,大概隻想在最後的時間裡讓我放棄。
我看著眼前歡呼的人們,手舞足蹈,完全沒有章法,甚至有人蹦起來都是同手同腳,但那絲毫不會減弱一分心中的期許。
我是先醞釀好一個微笑,然後才轉過頭來,望著他說道:“活了千年,這天道就一定要遵守嗎?”
他眉頭舒展開來,一側的嘴角也歪了下去,撅起嘴來朝著上方吹了一口氣,鬢邊的頭發也跟著動了幾下。
夏蟲不可語冰,又或者是對牛彈琴,那種感覺我懂。
這樣形容可能不是很準確,實在是缺少了一些鄙夷。
柳公子於我而言亦師亦友,我想要的,想玩兒的,他都會儘量幫我滿足,很少像現在這樣,如此不情願。
一定是,有些困難才這樣的。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便問道:“這麼做會於你不利,對嗎?”
“你說呢?”柳公子反將一軍。
是啊,我說呢。
我怎麼這麼笨,上次不是主動與天抗衡,都快被天雷劈個稀巴爛了,何況是這次。
是我太草率了麼,我有些自責。
敵退我進,敵攻我守,這條法則在任何人身上都適用,一到我開始惆悵,柳公子便活過來了。
“行吧,最後一次。”說完還不忘歎了口氣。
一旁的人們還在忙著歡呼起舞,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倆在說什麼。
——
大家瘋夠了,跳夠了,我們就準備收拾行囊返程。
一路上大家很是警惕,雖然這段時間一直在下雪,但終歸下得沒那麼大。來時的腳印並沒有被完全覆蓋住,我們隻要仔細些,完全可以丟掉登山杖,順著腳印走回去。
走著走著,我突然發現一件事情我沒有想明白。
李立群不是被埋在雪裡嗎?那他的衣服是怎麼乾的?難道劉公子真的親自去為他烤火了?他那麼嬌貴的人,會做這種事嗎?
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們兩個人之間隱秘的交流方式問了一句:“他那些衣服難道真的是備用的?”
也是想試試他,看他會不會對我撒謊。
因為李立群現在身上穿的這件衣服,我曾經是在天眼中見到過的。
“看看你的褲子,你的鞋子。”他在說些什麼?我有些沒聽懂。
不過下一秒,我就震驚到了,我那被積雪打濕的褲腳,在我低頭的那一刹那,竟然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