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攥著母親的手,眼睛也是緊緊地盯著母親,仔細地看,那眼睛中充滿了渴求。
很明顯,他不明白母親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許久過去了,母親依然沒有任何緩和的意思。
一旁的鬼物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為首的人嚷嚷道:“你們倆好了沒有,雖說我們都是受害者,我對你們也是有些同情,但是我們現在身份不一樣,立場也不一樣,我也不能處處為你們考慮,我雖然是鬼,但好在現在是個能安全存活的鬼,好死不如賴活著,我也得為自己考慮。”
這鬼物是個胡子拉碴的大哥,滿臉油膩,衣服皺皺巴巴,頭發也是亂七八糟,跟個雞窩一樣,完全就是一個不修邊幅的人。
但越是這樣的人,有時候反而越仗義,有道是,“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說的就是這類人,那種特彆特彆不修邊幅的人,反而內心都是良知和善意。
就像那首歌,“帶著理想背井離鄉,一來二去彼此愛上了對方,愛情需要一間房,但他們沒錢買房租房,隻能下班後穿過那條小巷,去廣場看月亮。”誰能想到,寫這首歌的人是一個胡子拉碴滿是胡須的大叔呢。
其實我覺得並不是鐵漢柔情的代表,真正能代表的應該是那首《嘟嘟》,但是上一首已經是足夠出名了,還是鮮有人知,更何況是這首。
但其實這麼比喻也不恰當,因為我覺得如果換成是老謝,他絕對不會為了苟活,去葬送一段母子的生命,那可是一個感化過小偷的人啊。
每當看到這種場景,人就會想入非非,我為自己能夠擁有如此細膩的心而自豪,但是同時,也有不好的方麵,比如,此刻的我,已經走神不知道哪裡去了,完全不知道眼前的事情進展到了什麼方向。
隻是看見男孩似乎在跟鬼物激烈地爭吵。
隻見那男孩說道:“又不是你媽,你兒,你肯定不關心,但是他媽的,讓我們安心說會話不行嗎,催什麼催什麼,有完沒完,老子丟不了,不用這麼惦記著。”
鬼物也開始紅了眼:“你個小鱉犢子也知道自己跟我非親非故,那你還討價還價什麼,老子能給你們一點關照就是對你們最大的仁慈了,彆說是鬼,就是以前那些活人也不見得對你們娘倆多好吧。”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活人的紛爭太多了,嫌你窮,怕你富,這種事屢見不鮮,死了,身份不同,反倒是對你能有點關照。
病榻上的母親似乎是有些聽煩了,揮揮手道:“你們彆吵,彆吵,放心,我說到做到,不過,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如何,我還有事情想要跟孩子說一下,他還小,還受不了這麼多打擊的,我需要提前讓他準備一下,你們明晚再來,可好?”
鬼頭哼了一聲,“小鱉犢子,學學你媽,看看人家多麼會說話,怎麼能生出你這麼個禍害來。”
“呸。”小男孩向他吐了一口唾沫,繼續罵道,“她不是我媽,我要真是她生的,我肯定不會這麼粗魯,我沒那麼好命,一出生就能在這個家裡,我是她撿來的,知道了吧。”
說完還得意洋洋,一副吵贏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