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家狗咬了的“顧銘”出於憤怒或者某種原因,把那隻狗給殺了。
“這個主要取決於你自己,爸爸不乾預。”顧銘搖頭道,如果在他們離開之後的未來,這個世界的“顧銘”等人會重新出現的話……讓這個孩子跟著媽媽應該是更好的選擇。
當然,如果這一家人都因為“微笑狗”死了的話,也就沒有未來可言了。
“前些天,小白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顧銘突然問道。
“啊?”誠誠被問懵了一下,隨後再次搖了搖頭,“沒,小白一直挺乖的……”
可能是孩子隱瞞了,也可能真的沒有異常情況。
顧銘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一個孩子能夠了解到的信息量極其有限,尤其這還是一個對他充滿恐懼和提防的孩子。
“行。”顧銘起身,摸了摸誠誠的腦袋。
安慰小孩的話顧銘是真的完全不會,總感覺跟這個孩子說的每一句話都非常的不合適。
掃視一圈房間,顧銘在誠誠的書桌上看見了一本厚厚的本子,上麵似乎還寫著——
“啊!”誠誠低呼一聲,馬不停蹄地竄向桌子,將那本厚本子啪的一聲合起來,緊緊地藏在懷裡。
“日記?”顧銘揚了揚眉毛。
確實隻有小孩會寫這東西,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看誠誠這麼過激的反應,上麵說不定寫了不少“顧銘”的壞話。
但顧銘更關心的是上麵有沒有記過什麼關鍵的信息。
“能給爸爸看看嗎?”顧銘朝誠誠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和藹的微笑,不過誠誠並不吃這一套。
那副提防的表情像是如果顧銘動手搶的話他會馬上大喊媽媽然後把林雲清叫過來的樣子。
“……”誠誠緊緊地捂著自己的日記本,眼睛時不時瞥顧銘一下,隨後便馬上移開。
顧銘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列車安排的身份未免有些太棘手了一點,而現在他並不想同這些可能的“關鍵人物”激化矛盾。
“那爸爸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還有,哭了之後記得洗臉,彆用手揉,不然眼角疼。”顧銘留了一句囑咐後便轉身準備出門。
“等下……”誠誠似乎有話要說。
“嗯?”顧銘扭頭看向誠誠。
“那個……狗肉火鍋……就不要再吃了……”誠誠猶猶豫豫地小聲說道。
“怎麼?”
“沒,沒什麼,媽媽說過夜的東西儘量少吃……”誠誠說完便抱著自己的日記本縮進了被窩,整個人裹成了一個被子團。
彆吃狗肉火鍋……
顧銘心裡記下了這個提示,看起來自己現裝的“好爸爸”形象還是起到了那麼一絲絲作用。
“嘶——”顧銘握著把手的右手心傳來了一股奇怪的觸感,像是門把手上塗了什麼黏糊糊的東西。
這孩子塗了膠水來報複爸爸?
開門的同時,顧銘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
好消息,誠誠沒有恨他爹到要在門把手上塗膠水報複的程度。
壞消息,手心處是黏糊糊的血,而且很古怪,門把手上麵並沒有任何血跡的殘留,像是這些血液單純隻在顧銘的手上出現了一樣。
顧銘回頭沒發現誠誠那邊有任何動靜,應該不是孩子的某種惡作劇。
是“微笑狗”?
顧銘走出去後輕輕用乾淨的左手帶上了門,他得先把右手上的血給洗掉。
可能是被劃傷了,手上麵全是血根本沒法看清楚有沒有傷口。
廁所就在旁邊,而林建國和林雲清還在廚房裡討論。
顧銘推開了廁所的門,隻有幾平米的廁所裡擺下了浴缸、洗漱台、馬桶和洗衣機,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有些古怪。
顧銘拉過角落裡的拖把卡住了衛生間的門,不為彆的,單純是因為現在的情況開始詭異了起來,而且廁所一般是恐怖事件的高發地點。
擰開水龍頭清理完血跡後,廚房那邊也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顧銘甩了甩手上的水,可抬頭時,那麵貼在牆麵上的鏡子裡映照出的卻不是自己的臉。
“艸!”
顧銘瞳孔瞬間放大,下意識地喊出了聲。
鏡子裡沒有他的臉,甚至也沒有後麵的衛生間。
鏡中,昏暗的背景下,一張碩大的犬類腦袋占據了絕大部分的空間,它似乎被活生生剝去了皮,麵目滿是鮮紅的血肉,兩隻眼球突在外麵,漆黑的眸子周圍是帶著血絲的眼白,微微顫動著,視線死死地對上顧銘的雙眼。
一隻狗在此刻展現出了根本不屬於這個物種的瘋狂神色。
最讓人心頭一緊的是它腦袋的下半部分,由於失去了皮膚和嘴唇,那些交錯的狗牙猙獰地露在外麵,連接出了彎曲的嘴型。
看起來像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