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哪冒出來的?”坎貝爾因突然冒出來的顧銘而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連牙仙都存在的地方,出現隱形衣也很合理吧?”顧銘沒有打算解釋太多,將隱形衣塞進了口袋,“你剛才說,那些牙仙的卵在血液裡?”
“對。”坎貝爾一直看著顧銘,心中有了個奇怪的想法。
他有什麼方法嗎?
這個小女孩,還有中年人和獨眼青年看起來都像是顧銘的同伴,他們難道會有解決牙仙的方法?
“喝下去的水隻會在胃部停留二到三分鐘,隨後便會進入人體的血液循環。”顧銘取下了腰間的怪誕瓶,當時裝進去的是純淨水,即使怪誕瓶轉換過應該也不會對人體有什麼危害。
上一次它能殺死林雲清的鬼魂,那麼它對這些幼年體的牙仙應該也能起到很明顯的清理作用……
顧銘走到安玖旁邊,擰開了瓶口。
“隻要60分鐘,這些水就能在你全身上下走一圈——如果它一直有作用的話。”顧銘看著手術台上的安玖,“但我不能保證這東西會不會對人有害。”
“管它呢,管它有沒有害——那些牙仙爬出來了就完蛋了!”盛清河焦急地湊了過來。
“能試什麼方法就試什麼方法吧,有希望總比等死好。”林建國也圍在了旁邊,看向安玖的神色很複雜。
而坎貝爾則是站在門廳中,目光從那扇後門移向地麵,再沿著顧銘走過的路線,直到顧銘現在所在的位置。
地上有著白色粉末的痕跡,她看得出來,顧銘剛剛從地下室出來了,有牙齒的空殼被踩碎了。
“果然是個追根究底的家夥……”坎貝爾用隻有自己能聽清的聲音低聲說了一句。
安玖喝下了怪誕瓶裡的水,剛入嘴就已經很能看出來效果了,安玖的牙齒間傳出了嘶嘶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那些牙仙被腐蝕了個乾淨。
“什麼感覺?”盛清河探頭問。
安玖正被束縛著,沒法動彈。
“感覺還好……”安玖回答道,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她微微閉起眼睛,像是在感受著身體的變動,“嘴裡沒之前那麼難受了……”
牙齒腫脹的感覺讓她難受了好幾個小時。
等待怪誕瓶裡的水完全發揮作用還有將近一個小時,而坎貝爾也替他們在門外掛了個“暫停營業”的牌子。
“如果有其他人想要治牙齒呢?”顧銘朝已經在門口掛好牌子的坎貝爾問道,“你不是那種因為他們即將死去就什麼也不做的人,否則昨天你不會幫那些孩子拔牙。”
“這座小鎮有家大醫院。”坎貝爾回頭挑了挑眉毛,“而且你猜對了,我不是那種因為即將到來的毀滅就放棄希望的人。”
“那你剛剛那麼絕望地講世界沒救了?”盛清河難以理解地問道,“我以為你是個悲觀主義者……”
“事實已經注定,但在剩下的時間裡,即使死,我也想帶著希望死。”坎貝爾平靜地說道,“而且這一點,顧銘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闖進我的實驗室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