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藏剛開始還克製著自己,畢竟不想嚇到懷裡的小朋友。
但吸了幾口後,逐漸失控,到最後無所顧慮,緊緊抱著小布布,又揉又蹭,那架勢活像是想吃小孩。
他也說不上來具體原因。
小布布身上就是有著一股神秘的力量,就是可愛,就是吸引人,就是讓人忍不住想抱著他揉揉捏捏。
尤其是當小布布想要掙紮,可掙紮不出去的時候,顧行藏感覺自己就差當場變身,變成那種會吃掉小朋友的怪叔叔。
沒有人看到他現在的模樣,顧行藏越來越過分。
捏捏小布布的臉,像是問他,又像是自言自語:“小寶貝,你為什麼這麼可愛,你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小臉蛋真軟啊,你的臉為什麼這麼軟。”
“你是怎麼被你爸爸撿到的,怎麼不被我撿到呢。”
“再給伯伯看看小手,手也真可愛,你抱起來真軟,味道也真好聞。”
顧行藏抱著小布布大吸特吸,吸夠後,又一秒恢複先前假正經的模樣,帶著孩子下樓了。
此時小布布的眸子裡已經失去光采。
剛才掙紮不動後,他就放棄了抵抗,臉頰一側被顧行藏的胡茬蹭紅,魂也像丟了一半。
早知道成為人類幼崽必須遭受這些,那他爛死在魚缸裡都不出來。
顧靜硯跟餘知夏又怎麼能猜到小寶貝經曆了什麼。
看到他呆呆的,臉頰泛紅,隻當是他睡太熟,還沒清醒過來。
顧靜硯伸手將小布布接過:“寶貝,臉都睡紅了啊?”
嗅到顧靜硯身上的味道,小布布才緩緩回神,委屈也在這時湧上心頭。
真是太可怕了!剛才他真的以為自己要被伯伯吃掉了!
眼眶泛紅,淚水蓄積,是要哭的前奏。
顧靜硯心頭猛地一驚,小家夥絕對不能在這裡哭啊!他的眼淚可是會變成珍珠的啊!還是淡粉色的珍珠啊!
顧靜硯立刻站起來,抱著小布布左右搖擺,架勢宛如打拳:“怎麼了怎麼了,醒來沒見到爸爸這麼委屈啊,都要哭了……不哭不哭,布布乖,不哭……”
一邊搖擺還一邊往上拋扔。
剛被顧行藏恐怖地吸完,再被顧靜硯來這麼一套,小布布徹底蒙圈了。
確實不哭了,嚎都沒嚎一聲,因為被顧靜硯接住後,小布布的魂差不多全散了。
三百歲的精氣消耗殆儘,現在他隻是一個需要法律援助的弱小幼崽。
等再回神,小布布已經沒有想哭的衝動,隻是縮在顧靜硯懷裡,奶聲奶氣地抱怨:“剛才布布,醒過來,隻有自己,爸爸不在,找不到了……”
顧靜硯狂跳的心臟倒還沒停下來,摸摸小家夥,感覺非常刺激卻又幸福:“這麼黏人啊,一定要爸爸陪著啊。”
捏捏他的臉:“怎麼臉都睡得紅紅的,還隻紅一邊。”
顧行藏聽到這話很心虛,但麵上淡定自若。
小家夥的臉頰不是睡紅的,是被他的胡茬蹭紅的。
顧母跟他們一塊兒坐著,看小布布哼哼唧唧地縮在顧靜硯懷裡的模樣,確實很招人疼。
“這孩子真會撒嬌。”她歎道,“唉,要是你大哥爭點氣,我也早就抱上孫子了。”
顧行藏:“……”
壓力突然來到了他這邊,也有可能是剛才欺負小孩的現世報。
顧行藏:“媽,好好的你又提這個做什麼。”
“我怎麼不能提了,想起來我就覺得可惜。”路惟秋道,“你之前交往的那個姑娘多好啊,人長得漂亮,又懂事,還有才華……你但凡爭氣點,早就娶回家了。”
顧靜硯插嘴問道:“是清凝姐吧,不是哥把她甩了嗎?”
路惟秋哼笑:“哪是你哥甩的人家,分明是人家不要他了。”
顧行藏:“…………”
路惟秋繼續:“她說受不了你哥的大男子主義,性格又固執,還死犟。你哥求她複合,她堅持不肯,就是不要你哥了。”
顧行藏:“…………”
顧靜硯道:“媽,我哥就是這樣的人,不用為他可惜,是他活該。”
雖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但莫名其妙替孩子報了仇。
那天他們在顧家留挺晚,一直到吃過了晚餐才回去。
第二天,家裡照例隻有餘知夏跟小布布。
餘知夏徹底走上了“不務正業”的不歸路,沒去公司幫忙,不在家畫畫,最近開始搗鼓起了各種甜點,新買了無數餐盤跟料理工具。
小布布午睡醒來,他正準備烤個鬆餅時,卻接到了總店的電話,問他是否能過去一趟,有客人指名找他設計繪製。
除了鑒定修複外,餘知夏也擅長原創繪製,但現在他很少接了,因為做這個太耗費精力。
餘知夏問:“是很熟的客人嗎?不是的話就拒了吧。”
對麵頓了頓,道:“是晏家的小少爺,我們之前做過晏家的生意……老板,這個不好拒絕吧?”
晏家……的小少爺?
餘知夏一下記起,昨天才聽過他們家的八卦——晏家的小少爺,不就是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嗎!
餘知夏問:“是一個小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