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新聞直接把顧布布看懵了。
往下滑動,還看到剛才在工作室門口的照片。
一共四張。
第一張,他跟陳映寒站在門口。第二張,晏予疏加入他們。
第三張,他們三個一起進去。第四張,陳映寒被他趕出去。
明顯是為了偷拍陳映寒來的。
還算有良心,把他跟晏予疏的麵部打了碼——雖然跟沒打一樣。
他的粉色卷發識彆度太高,一眼能認出來。
晏予疏這裡就更過分了,生怕彆人猜不出來他是誰,加上了特彆提醒,是某位這兩天才回國的豪門年輕霸總。
他們還沒好好吃頓飯呢,那邊晏予疏的身份都被扒出來了,真是不怕死。
顧布布覺得自己瞬間缺氧。
【顧靜硯:一個大明星一個豪門霸總,當街爭奪隻為你,你可真有排麵】
【顧靜硯:小渣男,你怎麼回事】
顧布布很想發個錘頭的表情包。
這混蛋爸爸一天比一天過分,以前看到造謠新聞還會生氣,現在估計是習慣了,竟然都能從中取樂了?
不行,他得想想辦法,不能讓顧靜硯得逞。
【顧布布:氣死我了,大哭gif】
【顧布布:評論好多人罵我】
【顧布布:好難過,沒胃口吃飯了】
這招果然有效,顧靜硯秒撤回前麵兩條消息。
【顧靜硯:爸爸找人處理】
【顧靜硯:會起訴這家媒體的】
【顧靜硯:寶貝不難過】
顧布布嘴角泛起一抹得逞的笑。
【顧布布:你還取笑我】
【顧布布:我真的好難過啊】
【顧靜硯:向你轉賬50000元】
【顧靜硯:剛才是爸爸錯了】
顧布布火速收款,然後拍了一桌子美食的照片給顧靜硯看。
【顧布布:不難過了,在跟哥哥吃飯呢】
晏予疏問他:“怎麼了?”
顧布布就把那條新聞給他看了:“剛才被人拍了,我爸會解決的。”
他有種是自己連累了晏予疏的感覺。
要不是因為來找了自己,晏予疏不會出現在這種新聞上。
晏予疏拿過他手機,滑動幾下,笑了:“真離譜。”
新聞的重點是在陳映寒身上,文字句句猜測,句句彆有深意,句句離譜。
沒有人知道晏予疏跟顧布布小時候的關係,在文章裡,他還成了高段位小渣男,仿佛把陳映寒玩得團團轉。
但這幾張照片的確給人很豐富的想象空間。
如果他們互相認識,隻是朋友,為什麼陳映寒才到就走?
如果陳映寒是自願離開的,為什麼最後卻是被推出來的?
連帶了晏予疏,顧布布覺得很不好意思:“對不起,哥,都是因為我。”
“沒事,我也會找人處理的,隻憑幾張照片的胡編亂造罷了,過幾天就沒人記得了。”
晏予疏輕淡道:“不過說起來,我以前是真不喜歡陳映寒。”
當然現在也不喜歡。
“嗯?”
對於他倆性格不合的事,顧布布從小知道,但還是第一次聽晏予疏說出來。
“那時覺得他很煩,有事沒事就來纏著你。”
回想起這段過往,有點羞恥,卻也有點懷念。因為那是往後人生中,煩惱最小的一段時間了。
晏予疏笑著說:“那個時候我覺得你隻能是我的,不能被彆人搶走,挺幼稚的吧?”
“……誒?”可晏予疏的這些想法,顧布布就完全不知道了。
晏予疏繼續說著:“仔細想想,其實小時候更多是我黏著你,剛到國外那段時間,也總是天天想你。”
顧布布的心跳莫名其妙開始加速。
晏予疏這麼一張臉對著自己,氣場強勢,語氣卻溫柔——關鍵還說這種話!
刺激太過,他大腦都空白了。
“……可你以前,怎麼不說?”
“以前要麵子啊,不敢說。你想想我那會兒出的招式,要跟你結婚,還跑去找叔叔同意……現在都不想承認那是我。”
晏予疏看待麵前的顧布布,還是跟小時候看待身旁的弟弟一樣。
因此能把這些事當陳年趣事輕鬆說出。
可聽著的顧布布就不行了,大腦轉動思考的能力都開始減弱。
為什麼現在要說這種話……晏予疏真的確定自己在說什麼嗎??
顧布布眨眨眼,強行冷靜:“都是小時候開玩笑的話罷了,我那時也沒好到哪裡去。”
“是啊。”晏予疏應道,“有段時間你特彆當真,還要給我立婚後家規呢,還記得嗎?”
“……”
當然記得,這種要是在睡前想起來,就能毀掉他一天心情,還能讓羞憤到睡不著的黑曆史,他一輩子都忘不掉。
但麵對晏予疏,他絕對不能表現出任何異常,隻能硬著頭皮說:“記得啊,那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不過那時你還特彆配合。”
“我敢不配合嗎。”晏予疏笑道,“你一言不合就要去找家長告狀,說我要悔婚,還說我是渣男,這些沒忘吧?”
“……”
可以了彆說了!
再說句真的繃不住了!
麵前桌上都是這家店的特色菜,還有他最愛的煎肉餅,厚厚三塊疊在一起,煎得油水光亮,表皮脆焦,淋著芝士瀑布,色香俱全。
但今天過後,再來這家店,再看到這個肉餅,他都會想起此時跟晏予疏的對話。
童年黑曆史不僅抹黑了童年,還能玷汙了現在。
不過這樣交談後,顧布布感覺自己跟晏予疏的距離又拉近了。
這麼羞恥的話題都能說了,其他話題更不用說,沒幾天後,開始的一些小心跟收斂都放下了。
顧布布的分享欲不強,因為要做的事一直都挺多,空閒時間較少。
有空了更想一個人安靜休息,很少會主動找誰聊天。
但晏予疏對他而言是特彆的,顧布布有事沒事就喜歡給他發消息。
沒什麼要緊內容,屁大點事都想告訴晏予疏。
譬如院子裡的哪朵花開了謝了,今天中午吃了什麼,昨天晚上夢到了什麼。
晏予疏的回複還是簡短,依舊沒做到條條都回,可或許是因為他在身邊了,顧布布就不介意了,不管晏予疏回不回,都不能阻擋他想說的念頭。
某個早上,顧靜硯跟餘知夏起床,就看到哼著歌在廚房忙活的他。
夫夫倆對視一眼,還以為自己是出現幻覺了。
顧靜硯揉揉眼:“布布,你這麼早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