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輝煌,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大堂裡,紅粉佳人穿梭其中,與恩客們嬉笑玩鬨,酒香、脂粉香交織在一起,彌漫在每一個角落。台上的舞女身姿婀娜,彩帶飛舞,台下的看客們或舉杯暢飲,或大聲喝彩,好一派熱鬨非凡的景象。
段晏舟搖著扇子,緩步踏入這熱鬨之地,剛一進門,一股夾雜著各種味道的熱氣撲麵而來。
老鴇老遠就瞧見了他,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扭著腰肢熱情地迎了上去:“哎呦,段侯爺,您可真是稀客啊!好久沒見您了,我這心裡啊,就像貓抓似的,想得緊呢!”說著,還故作嬌羞地用手帕掩了掩嘴。
段晏舟嘴角勾起一抹輕佻的笑,手中扇子一抬,輕輕挑了一下老鴇的下巴:“是嗎?那到底是媽媽您想我,還是樓裡的姑娘們想我呢?”
旁邊有個喝得半醉的客人小聲嘀咕道:“他還真是不挑,連老鴇都不放過。”
聲音雖小,卻還是傳進了段晏舟的耳朵裡。他眼神一冷,下一秒就走到那人跟前,湊到他身邊,似笑非笑地問:“怎麼?對本侯爺有意見?”
那人頓時嚇得酒都醒了大半,連忙擺手:“沒,沒,小的不敢。”
旁人都知道,彆看段晏舟這個侯爺沒什麼實權,也沒個正經差事,但去年相爺最疼愛的孫子在他這兒都沒討到好,誰也不想觸這個黴頭。
段硯舟不再理會那人,轉頭問老鴇:“璃兒今日可有空?”
老鴇神色有些尷尬,賠笑道:“侯爺,璃兒這幾日身子不舒服,您今日來得晚了些,她怕是都已經歇下了。”
段晏舟一聽,就明白楚璃兒是已經有其他接待的客人了,他雙眼微微一眯,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立刻就惱了起來。
他二話不說,抬腳就往樓上走去,沿途桌椅被他踢得東倒西歪,酒水菜肴灑了一地,驚得周圍的客人和姑娘們紛紛避讓。
老鴇見狀,急忙在後麵追趕,嘴裡不停喊著:“侯爺,侯爺,您息怒啊!璃兒今日確實不便,我給您找幾個新來的姑娘,各個都是如花似玉,保準能伺候好您。”
可段晏舟仿若未聞,徑直朝著楚璃兒的廂房走去。
一路上,有不少女子嬌笑著往他身上貼,嬌嗔地拉他的衣袖,段晏舟眉頭緊皺,滿臉厭惡,毫不留情地將她們狠狠推開,那些女子狼狽地摔倒在地,又驚又怕。
段晏舟疾步如飛,很快就來到了楚璃兒的房門前。
還未推門,就聽到裡麵傳來楚璃兒帶著哭腔的聲音:“趙公子,您莫要這樣,莫要為難奴家”
段晏舟聽到這裡,心中暗自哂笑,已然沒了興趣。可一想到身後還有人在看著,他立馬神色一凜,裝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猛地一腳踹開房門,那力道之大,震得門框都晃了幾晃。
“你們在做什麼?”
隻見屋內,一個男子正緊緊抓著楚璃兒的手腕,楚璃兒的臉上滿是驚恐與淚痕,眼眶泛紅,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她的頭發有些淩亂地散在臉頰兩側,原本精致的妝容也被淚水暈染開來。
她拚命地掙紮著,手腕處已被抓出了幾道紅印。那男子聽到動靜轉過頭來,原本滿臉憤怒,在看到是段晏舟後,神色一僵,趕忙甩開楚璃兒的手,慌慌張張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硬擠出一絲笑容,拱手道:“原來是段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