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馬車上,鄭經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偷偷瞧著段晏舟。段晏舟瞥了他一眼,眉頭微皺:“有話就說。”
鄭經猶豫了一下,問道:“主子,您真因為趙公子差點欺辱了楚姑娘,就開始嫌棄她了?”
段晏舟給了他一個白眼,沒好氣道:“本侯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鄭經撓撓頭:“自然是抓背後的魚。”段晏舟嘴角微微上揚:“魚我都快抓到了,還要魚餌作甚?”
鄭經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自家主子這是借著此事徹底疏遠楚姑娘啊,他眼睛一亮,朝段晏舟豎起了大拇指:“高,實在是高!主子這一招真是妙啊,既擺脫了楚姑娘,又沒讓旁人看出破綻。”
段晏舟垂眸,整日來這虛與委蛇,他也是累了。
靠在馬車壁上,閉目養神起來。
朝堂之上,風雲變幻,又過了一年,魯王與楚王之間的黨羽之爭愈發激烈,如同兩團烏雲在朝堂上空碰撞、交織,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雙方勢力明爭暗鬥,互不相讓,使得朝堂的氣氛愈發緊張壓抑,宛如一張繃緊的弓弦,隨時可能斷裂。
先是魯王的人查到鹽運使錢大人,不僅在鹽的運輸過程中私自加征費用,中飽私囊,還與鹽商勾結,壟斷鹽市,哄抬鹽價。致使多地百姓吃鹽困難,怨聲載道,甚至一些偏遠地區出現了因買不起鹽而導致疾病無法醫治的情況。
楚王黨羽立刻反擊,他們指出這是魯王陣營的汙蔑,聲稱錢大人對鹽政兢兢業業,加鹽費是為了彌補運輸損耗和增加海防力量。
並且反咬魯王陣營的一位地方官員與鹽商勾結抽成獲利。雙方在朝堂上爭執不休,各自拿出所謂的證據,彈劾奏章如雪片般飛向禦前,使得整個朝堂陷入一片混亂,黨爭的火藥味愈發濃烈。
後來又是楚王的反擊。
魯王陣營中有一位掌管軍需後勤的官員張將軍,責的一批軍餉出現了短缺,楚王陣營的官員借此彈劾張將軍挪用軍餉,用於魯王私下招募江湖勢力,擴充自己的武裝力量,他們還拿出了軍餉流向的一些不明賬目證據,以及魯王與江湖人物秘密會麵的記錄。
魯王黨羽則辯稱這是楚王陣營的陰謀,是他們買通了張將軍手下的小吏,偽造賬目,陷害忠良。張將軍本人也在朝堂上哭訴自己是被冤枉的,稱軍餉短缺是因為運輸過程中的意外損失和部分軍需物資價格上漲導致預算不足。
魯王一方還指責楚王陣營故意在邊境戰事吃緊之際,擾亂軍心,居心叵測。朝堂上,雙方各執一詞,互不相讓,都要求嚴懲對方陣營所謂的“罪魁禍首”。
誰也不曾想到,就在這朝堂爭鬨不休、如沸鼎般喧囂的爭論當中,慶貞帝不僅借坡下驢,將魯王和楚王各打五十大板。
還趁著這個機會,將一直不顯山不顯水的晉王抬出了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