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陽光其實並不如前幾日強烈,體感溫度也稍稍降了一些。
可花田清意外的覺得有些熱,熱得往日平靜到冰凍起來的道心隱約有些融化的跡象。
奇怪,明明體育長跑已經結束了。
“誒~誒~阿清,你的臉好像有點兒紅啊。”
一直盯著男孩臉看的少女,自然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掩住嘴笑起來。
笑得兩眼彎成了月牙,臉上的那對小酒窩也都冒了出來。
有些可愛。
也有些壞壞的味道。
看得花田清微微動容,有些受不了她似的加快腳步,從她身邊經過,嘴上還狡辯道,“跑完步,熱……的。”
總不能說,自己心跳因為她這個笨蛋確確實實加快了吧。
“誒嘿~?”
早見杏菜嘴上是拉長的歡快調調,快幾步跟上去。
重新湊到花田清身邊,踮踮腳,猶如小惡魔般對著他的耳朵吹氣,說:
“真的?(ほんとうに)”
溫熱的呼吸氣流噴吐在花田清的臉上,這讓他靈魂猛的一顫,往遠離她的方向。
他真的要崩潰了。
女孩那猶如百靈鳥般空靈的嗓音,一直在離他很近的距離回蕩。
就好似身邊有一隻為他‘治療’的啄木鳥似的,女孩每說一句話,他太陽穴的位置就被其尖銳的喙戳上一戳。
令人頭疼。
“你彆這樣,我害怕。”
花田清扭開臉,遮掩著剛剛少女呼吸氣噴吐的位置,以完全算不上是警告的嗓音警告她。
早見杏菜是什麼人?
從小到大都是皮到不能再皮的丫頭片子。
花田清是什麼人?
從小到大都是被丫頭片子欺負的受氣包。
所以啊。
花田清的警告,早見杏菜根本不放在眼裡。
反倒是瞧見阿清反應像一位被調戲了的女孩子一樣,嬌滴滴的。
更讓早見杏菜有了,想要捉弄他的欲望。
可不是嘛!
小時候,阿清還總是用那些令人難以琢磨的大道理,冷冷的回懟她。
可最近這幾天她發現,阿清的脾氣好似比原來柔和了。
她很高興。
“你說說,你在害怕什麼?”
早見杏菜嘴角帶笑,柔聲引導,身子又向他貼近一步,滿是一副溫柔知性的大姐姐姿態。
“當然是害怕行駛車輛,為此,請好好看路,走直線。”花田清往外側小退半步,差點撞到了行道樹,回過頭惡狠狠的看著早見杏菜說,粗劣的轉移話題。
早見杏菜聞言,輕輕歎了一口氣,肩膀向後蓄力,狠狠的咂在他的胳膊上。
對於花田清來說,這是再熟悉不過的場景了。
完完全全就和小時候一樣,前一秒還在好好和早見杏菜並肩同行,下一秒她就莫名有情緒似的,用肩膀撞他,用身子擠他。
就像是非要把他趕上到公路上去,轉生異世界一樣,一點兒安全意識都沒有。…。。
後麵的一小段路,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除了偶爾減速慢行的汽車從身側通過,周圍都是安安靜靜的。
也正是這樣,隱隱約約,花田清也察覺到了什麼。
換作平常走在路上,早見杏菜一定會碎碎念個不停,花田清隻需要時不時嗯一聲,她自己就可以說的非常開心。
而現在狀態反饋異常。
那大概率就是有些不開心,在鬨小情緒了。
想到這,他微微側目,想要從對方表情確認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