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閆卓不遠不近地跟在張老師身後走了大約能有??20??分鐘後,便在一座荒山上看見兩座孤墳。
不用問,這兩座孤墳應該就是張若英及其母親的。
隻是不知為何,張若英墓碑的頂端像是被潑了厚厚一層東西,黑漆漆的,跟蠟油一樣掛在那裡。
到了地方之後,張老師拿起手中的鋤頭有些吃力地在兩座孤墳旁邊開始挖掘。
張若英則靜靜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大師兄,他在乾什麼?”
“在給自己挖墳!”
“什麼?哪有活人自己給自己挖墳的?”我不禁大為驚訝。
“大概是張老師預感到自己將會命不久矣,無人可依靠就自己動手了,也真夠可憐的!”
……
許是這冰天雪地的,地麵被凍得異常堅硬,沒挖幾下,張老師便顯得力不從心,隻得拄著鋤頭喘著粗氣……
喘息片刻,他對著若英母親的墳塋,苦笑著說道。
“老伴啊,你總給我托夢讓我勸勸咱閨女,可我連自己都勸不了又如何勸得了咱閨女,你啊,就彆再埋怨她了啊!她本身就是自殺身亡的,身上戾氣是重了些,但這也不能怪她啊!”
“要怪,就怪那個忘恩負義的趙陸生!我不怪他在我被扣帽子時候沒幫我說話,可我不能原諒他眼睜睜看著我們女兒被人羞辱!不但不幫她就算了,還參與其中!我更恨他眼睜睜看著若英尋了短見啊!若英是多好的姑娘啊!她還懷了那畜生的孩子!”
張老師的嗚咽,如同寒冬中孤狼的哀嚎般悲戚……
“這下好了,趙陸生那個王八蛋,要不了多久就會去地府報道了,陰司一定不會放過他的!我們仇仇怨也終可得報了!”
“老伴,這麼多年,我拖著條殘腿苟延殘喘到今日實在是累了,老伴,要不了多久,我們一家就可以團聚了……”
言罷,張老師舉起匕首在自己掌心劃了一下,鮮血瞬間就在他掌心裡流了出來,順著張若英的墓碑往下淌……
張若英見此狀況,一直耷拉著的腦袋猶如被瞬間通電般迅速抬起,隨後懸浮於自己墳塋上空,貪婪地吸食著他父親流出的血氣。
“師兄,他們在做什麼?張若英怎麼在吸他父親的血氣啊!”
閆卓神情極其嚴肅地回道:“他在用自己的血氣,滋養她女兒的陰氣!”
“什麼?禽獸!”
我怒了,張老師為人正直善良,這些年他過得極為不易,晚景如此淒慘,她的女兒不但不心疼他,還要損他的陽壽來提升自己的修為!
簡直是禽獸不如!
看到這,我也顧不了許多了,衝了上去一把拉住張老師,對著張若英還在懸在半空的靈魂就吐了口唾沫!
“啐,好你個張若英,居然如此自私!為了你一己私利居然想要你父親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