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該萬死!
趙桓禹問沈錦書,“沈姑娘之前為何不當眾揭穿周玉珠和招娣的關係?”
沈錦書張了張嘴。
不行。
她如今都還沒見到長平侯府世子,還隔著千裡之遙就貿然告訴趙桓禹她是忌憚侯府世子,趙桓禹肯定要懷疑她是如何事先知道這些事的。
到了江南再說也不遲。
沈錦書說,“周玉珠肯定有同夥,我怕打草驚蛇。”
趙桓禹一愣,隨即點頭,“沈姑娘考慮得周全。”
他低頭撫著手中的劍,眼神肅殺。
“一想到那賤人故意弄丟大寶,害大寶吃了四年苦頭,我就恨不得立刻削去她的腦袋!”
他用力克製著心中怒火,閉上眼睛。
“可是大寶如今一定在周玉珠和她同夥手裡,我們得先保證大寶的安危,不能因為這賤人累及大寶的性命。”
他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再睜開眼睛時,他眼裡已無殺氣戾氣,平靜無波。
他問沈錦書,“周玉珠和招娣的關係,你暫時不打算告訴堂姐和姐夫是麼?”
沈錦書點頭,“是,他們知道了真相必然心痛憤怒無法掩飾情緒,而你不一樣,你有大將之風嘛,泰山崩於前你也能麵色不改,一路有你幫我打配合欺騙周玉珠,我們倆都輕鬆很多。”
趙桓禹輕笑出聲。
他凝視著沈錦書的眼睛,握著火把拱手,“多謝沈姑娘信任。”
沈錦書心想,倒也不是她有多信任這個男人,主要是這北上的行程忽然要南下,必須得告訴這男人一聲人家才肯配合嘛。
沈錦書微笑著指了指官道那邊,“那,我們回去?”
趙桓禹點頭。
沈錦書一
邊走,一邊故意嘀咕給趙桓禹聽,“唉,真想直接給周玉珠喂點蒙汗藥讓她睡死過去,她昏睡過去了就不用謊稱北上這麼麻煩了,可惜我沒這麼大的本事。”
趙桓禹腳步一頓,若有所思。
他護著沈錦書,從密林回到隊伍之中。
見兩人回來,華陽公主探出車窗關切問候了幾句,沈錦書含笑回答,然後回到馬車裡。
趙桓禹翻身上馬。
握緊韁繩的他,淡淡瞥了一眼周玉珠的馬車。
沈錦書無權無勢又是個外人,自然沒法動駙馬的姐姐周玉珠,他不一樣,這支隊伍是他負責統率,等到了下一個集鎮,他就去弄點蒙汗藥悄悄給周玉珠吃下。
嗬,防止這個女人搞事的最好辦法,就是直接讓這女人一路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趙桓禹目視前方,抬手一揮,隊伍又再次往前行駛。
一刻鐘後,他們抵達了三岔路口。
趙桓禹打馬上前,看了一眼北上的那條路,他朝身後侍衛們揮手示意大家跟他往南下的那條路繞過去。
侍衛們有些驚訝,“世子——”
趙桓禹抬手豎在嘴唇上,示意所有人噤聲。
侍衛們雖然納悶不解,但都閉緊了嘴巴一聲不吭跟著趙桓禹往另一條道走去。
於是,原本打算北上的隊伍,在這深夜之中忽然改了道,往南下而去。
馬車裡,昏昏欲睡的周玉珠對此一無所知,她還在等著看沈錦書的笑話,看沈錦書找不到大寶要如何收場。
半夜時,隊伍抵達了下一個集鎮。
趙桓禹來到心腹趙武身邊,低聲吩咐趙武,“立刻去找個藥鋪,買十包蒙汗藥來。”
趙武聞言驚詫地望著他,“十包?這麼多?世子爺您莫非是嫌路上太無趣,想帶我們去獵殺老虎大狗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