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然響起的男子嗓音,讓沈錦書和小翠都驚呆了。
她們齊刷刷退了兩步,緊張又茫然地望著洞口。
這到底是哪個“狗男人”在裡麵啊?
她們方才坐在這裡說的話,豈不是全被這個男人聽見了?
在沈錦書和小翠的緊張注視下,秦仲淵緩步而出。
一身白衣的他抬手撥開假山垂落的藤蔓,偏頭看向逆光而立的小翠和沈錦書。
沈錦書是京中貴女,他以前自然是見過的,隻是這幾年他極少出門,參加宴會也不愛走動,兩人之間便不再有交集。
如今再次見到,他一看沈錦書的模樣就有了熟悉感。
他頷首微笑,“沈大姑娘。”
他又看向抱著繈褓的小翠。
這姑娘……
就是方才談話之中被人強/暴並且生了個孩子的“小翠姐”吧?
跟他,真是同為天涯淪落人啊。
他又衝小翠頷首示意。
沈錦書和小翠怔愣望著他。
原來裡麵躲著的,是個這樣的大美人啊?
俊美絕倫,目光清朗,眉目如畫,溫潤如玉……
咳。
這個大美人跟墨昭是同款呢,都是溫潤的美,不帶任何攻擊性,不像趙桓禹那廝,一個眼神掃過來就氣勢驚人。
沈錦書飛快看了眼秦仲淵,猜出了這人的身份,立刻欠身行禮。
“小公爺。”
小翠見狀,也連忙欠身行禮。
秦仲淵頷首。
他看向沈錦書,溫柔笑道,“並非我有意偷聽,你們來時我就已經在裡麵了,本想等你們走了我再出來,誰知道你們坐外麵聊上了,於是我出來也不是,不出來也不是,隻能被迫做了一回聽牆角的。”
他拱手,“請兩位姑娘恕罪。”
沈錦書和小翠麵麵相覷。
誰能想到這假山裡麵還能藏著人啊?
幸好,她們並未說什麼不能見人的話。
沈錦書尷尬地撓撓臉,輕咳一聲,“也是我們自己不仔細,看來下一次要說悄悄話,得提前把周圍所有洞都鑽一遍才行了。”
秦仲淵輕笑出聲,“是,連狗洞都不能放過,畢竟裡麵可能會藏著我這樣鬼鬼祟祟的狗男人。”
沈錦書也噗嗤笑了出來。
她將懷中安安分分的小黑貓舉起來,“這是小公爺的貓?”
秦仲淵點頭,“方才就是它亂跑,我才會跑進山洞裡逮它,它調皮得很,成天就喜歡跑去我找不著的地方躲著,高傲地看我為它著急的樣子。”
沈錦書一聽,愈發覺得這小黑貓可愛。
她愛不釋手地摸了摸,“瞧著挺乖的呀,我這個陌生人抱著它,它也不掙紮不抓撓,一點兒也不像小公爺說的那樣調皮。”
秦仲淵笑道,“嗯,小家夥乖還是乖的,若隻調皮沒有一點兒長處,我也不會養它四年了。”
沈錦書抱著小黑貓上前,想將貓還給秦仲淵。
秦仲淵張開手來接。
就在沈錦書將小黑貓放進他手裡那一刹,沈錦書不經意一抬眸,忽然看見了秦仲淵左邊臉頰那厚厚的一層脂粉。
她瞳孔微縮。
她感覺到,脂粉下麵隱約有她的異能流動!
所以……
這個男人臉頰上,應該長著她血脈果牽引出來的花紋!
沈錦書驀地盯著秦仲淵。
這人是誰?
服用她血脈果的人並不多,迄今為止,也隻有那尋找采花賊父親的小丫頭似乎還沒有找到結果……
“沈大姑娘?”
秦仲淵已經握住了他的貓,卻見沈錦書遲遲不鬆手。
他抬眸看著沈錦書。
他看見,沈錦書正盯著他左邊臉頰,好像已經發現了什麼。
他心底一沉。
難怪前兩天桓兒說,他沒有彆的選擇,沈錦書若是等不及了,自己就能憑借血脈果找到他的下落。
如今隻是一打照麵,沈錦書就發現了。
秦仲淵將黑貓抱過來,不眨眼地盯著沈錦書。
沈姑娘已經發現了他的異常,他若是不將當年的事告訴沈錦書,這姑娘一離開國公府就會帶著人來抓他這個采花賊吧?
到時候,他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罷了……
既然進退兩難,不如賭一回。
這姑娘方才能說出受害者無罪的話,應該是憐憫同情他們這種受害者的,想必,不會太絕情地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