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淵指著那鑼說,“那兒有六副銅鑼,你們挑六個人去敲鑼,剩下四個人用竹竿撐著兩條白布橫幅跟在後麵,準備好了就去遊街吧。”
十個紈絝對視一眼,爭著搶著去扛橫幅。
敲鑼太丟臉了,像那賣藝的,扛橫幅隻需要一直舉著就行了……
武功高家世好的搶到了扛橫幅的差事,剩下六個隻能去敲鑼。
秦仲淵指著前麵街道,他們十個人就硬著頭皮鳴鑼開路了。
圍觀群眾們覺得稀奇又有趣,紛紛跟著他們跑。
“走,貴公子們遊街示眾,這熱鬨我得看,我飯都不吃了,我得跟著他們看一天!”
“是啊是啊,他們去遊街示眾,肯定有許多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們跟在後麵就能跟人講述今天發生的事了,我們掌握的可是今天最新的消息啊,怎麼能不去跟人講講呢?”
“……”
秦仲淵沈錦書看著圍觀群眾樂嗬嗬跟著跑了,不禁好笑地對視一眼。
這些好事者,有時候也挺可愛的。
有了他們跟著解釋澄清,就不會有人懷疑這事兒是國公府仗勢欺人威逼崔子言等人了。
秦仲淵邀請沈錦書,“沈姑娘,跟我去國公爺坐坐?”
沈錦書莞爾,“行,我正想去看看秦伯伯和伯母,本來昨天我就準備去的,可是我爹讓我等你回來再一起去,他說他怕秦伯伯伯母看不到你會怪我——”
秦仲淵笑道,“沈叔父考慮得周到,不過,我想我爹娘應該不會那麼不講道理,他們知道是我拐走了你。”
沈錦書也笑,“那可未必,人在氣頭上,哪兒還有理智可言?”
兩人說說笑笑,往國公府走去。
剛來到國公府門口,沈錦書就看到了從府裡走出來的雍王妃。
沈錦書腳步一頓。
冤家路窄,怎麼又遇到了?
她連眼神都不想跟雍王妃對視,收回視線
低著頭小聲跟秦仲淵說,“晦氣,早知道她在這兒,我就不來了。”
秦仲淵側眸看她一眼,眼底笑意盈盈。
沈姑娘願意專程來他家看他父母,卻連遠遠看到雍王妃都嫌晦氣。
他秦仲淵本人雖然不如桓兒,可他有一對好父母,他的父母給他加了分。
他低聲說,“都已經碰上了,轉身就走不太好,你若實在不願意打招呼,就低著頭裝啞巴,我來問候便是。”
沈錦書嗯了一聲。
她是連吵架都懶得跟雍王妃吵。
如今趙桓禹正在生病,她要是在這當口沒事找事跟雍王妃吵架添堵,她自己都覺得不厚道,視而不見就好了。
兩邊一起往前走,很快就迎頭碰上。
“仲淵?”
雍王妃沒想到秦仲淵會突然回來,她驚訝極了。
看到一旁的沈錦書,她更加驚訝。
聽趙武說,沈錦書是昨天回京城的,那沈錦書不可能不知道京城裡關於秦仲淵的流言蜚語,為什麼沈錦書還敢跟秦仲淵出雙入對,就不嫌秦仲淵臟,不嫌跟這種男人走在一起丟人嗎?
當然了,她這個做長輩的是不嫌棄秦仲淵的,她隻會可憐這孩子曾經被囚禁的遭遇,但是沈錦書與仲淵的關係不一樣啊……
哪個女子能接受自己的夫君曾被男人糟蹋過?
將來要跟這樣的男人同床共枕,要跟這具被糟蹋過無數回的身體親熱,就不嫌臟不嫌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