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秦仲淵把沈錦書送回沈家。
他又進府裡拜見了祝老夫人和沈繼昌,稍坐了一小會兒,便離開沈家去雍王府看趙桓禹。
等他離開後,沈繼昌問沈錦書,“聽說小王爺病了很多天了,你不去看看?”
沈錦書搖頭,“不去,他們雍王府地位顯赫,有的是人擠破腦袋去看他,不缺我這麼一個。”
沈繼昌歎了一口氣。
他拉著沈錦書走到庭院裡。
他說,“你跟小王爺保持距離,是因為我女兒的緣故嗎?”
不等沈錦書說話,他又說,“要是不討厭他,就去看看他吧,不要因為我的女兒跟他之間那點恩怨,就耽誤了你們的緣分,其實,他也是個不錯的孩子,難得他又對你一片癡心,他都病成這樣了你若還不去看看,會傷他的心的。所謂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遇上了這麼個喜歡你的,就彆錯過了,等到失去以後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沈錦書挽著沈繼昌的胳膊,說,“不是我不去,是人家雍王府門檻高,人家王妃當初說了不讓我進她雍王府大門,我這輩子便絕不會再去。”
沈繼昌好笑,“趙桓禹生了病都不能讓你妥協心軟?”
沈錦書說,“不能,我跟趙武說了,想讓我看趙桓禹,就把他抬到我們沈家來給我看。”
沈繼昌大笑出聲。
他輕輕拍了拍沈錦書的腦門,“你啊你,跟我女兒還真是截然不同,她軟得跟水一樣,而你烈得像火一樣,一點就炸。”
沈錦書咧嘴笑,“所以,其實從某種層麵上來說,雍王妃也說得沒錯,我的確不是個好媳婦兒,她兒子跟我的確不適合,儘管她兒子如今喜歡我,可僅憑喜歡是沒法好好過完一輩子的,我這樣的脾性,她那個強勢的兒子未必能跟我過得好。”
沈繼昌若有所思,“那,小公爺怎麼樣呢?”
沈錦書望著國公府的方向,搖頭,“我不知道,我跟秦仲淵相處的時日不多,我覺得他人是挺好的,性子好,會包容人體諒人,但怎麼說呢,我覺得他心思比趙桓禹藏得深,看不透,這人跟人相處嘛,還是那種一眼就能看穿的人更放心,深藏不露的人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沈繼昌輕笑,“這兩人,一個為人爽朗但性格強勢,一個溫柔包容但心思深沉,他們都有不如你意的地方,那你最理想的夫君是哪樣的?”
沈錦書笑眯眯望著沈繼昌,“短命的,嫁過去剛有孩子他就死了,我這輩子都不用再為他操心的。”
沈繼昌一愣,隨即哈哈哈大笑出聲。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孩子啊,是個性子很“獨”的姑娘。
大概,自己有本事的人都有這種特質吧。
他說,“你喜歡過清閒日子,未必要找個短命的夫君盼著人家死,你可以和離啊。我看這樣吧,你若是對小王爺有好感,就讓他來入贅,等你們有了孩子,你就把他給踹了,休了他讓他滾回王府,你帶著孩子在你自己家裡過清閒日子。今後他若是一直安安分分聽話呢,你就偶爾開恩準他來你家陪陪孩子陪陪你,他要是不聽話對彆的女子心動了,你就當他死了再不跟他來往,要是氣不過啊,他找新歡的時候你也重新找個上門女婿,比比誰日子過得更舒坦。”
他笑道,“而且這樣一來,你也不用跟雍王妃這個婆婆相處,她以後想看孫兒,還得看你臉色,你準了,她才能到你家看孫兒一眼,你要是不準啊,她隻能乾瞪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