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到半個山村在火光中消失,少年阿奇目眥欲裂,不對,眼角已經迸出了血跡,滔天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燒,少年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烏黑雙眼的深處紅光一閃,也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燃燒,渾身血液似乎都沸騰了起來。
一時間,阿奇呼吸急促,隻想衝出石室、衝向下方還在餘焰中燃燒的山村,那裡是自己和爺爺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雖然爺爺已經去世了,但家還在,隻是現在,曾經的院落已經變成焦坑。
心中僅存的理智告訴自己,這時候不能現身,敵人火老鬼就在山巔之處,自己想要為鄉鄰報仇雪恨,隻能暫時隱身暗處尋找時機。
“哈哈,文老鬼,你怎麼不說話了,剛才還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自以為吃定了我們,怎麼,現在慫了,準備逃了?可惜,我既然現身,你就沒有機會了。”
文殊寒深吸一口氣,平緩一下激蕩的心情,緩緩說道:“火老鬼,我們雲間派還是低估了你們鬼門宗,以為就剩下兩個築基期,已經難以翻起大風浪,嘿,沒想到,今天讓我們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早知如此,我們當年就應該斬草除根。”
“斬草除根?哈哈,不是你們不想,而是貪念太重,留下我和水老妖兩條殘命,不就是想要得到結丹秘法嘛。”
結丹秘法四字一出,君子劍文殊寒麵色一變:“真的…真的有結丹秘法?”
“哈哈,文老鬼,如果不是為了結丹秘法,你們雲間派早就把我們鬼門宗連根拔起了,哪裡還會給我們一百年苟延殘喘的機會,隻是,你們以為布下羅網嚴密監控我們,不讓我們發展,我們就不會再有築基期了,嘿,現在看到黨輅,是不是很驚訝?”
“不錯,這一百年間,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中,你們三番兩次想要求購築基丹,都被我們破壞,我是很好奇,沒有築基丹,黨輅是怎麼晉級成築基期的。”
“哈哈,你可能想不到,這是我們鬼門宗百年前布下的棋子,為了就是那次行動萬一失敗,能夠讓宗門傳承不斷,想來這些後手,你們雲間派應該也有,隻是不到門派生死存亡之際,這些後手不會激活罷了。”
文殊寒微微點頭,側頭看了一眼黨輅身後的年輕弟子:“沒想到,我們門派中也有你們鬼門宗的探子,好,很好。”
“當然好了,沒有這些探子,我們怎會知道你們的一舉一動,文老鬼,寒暄半天了,咱是不是該談點正事了,我給你兩條路,一條是死路,一條是活路,你選哪一條?”
“火老鬼,你會這麼好心放我一條生路?說吧,有什麼條件。”
“很簡單,受我所製,改投我們鬼門宗。”
“你做夢!火老鬼,你這是逼我拚命啊。”
“嘿嘿,你真想死,我也不攔你,隻是你這點斤兩,說實話,真不夠看,想要拉個墊背的都難,看在咱倆相識這麼多年的麵子上,我才苦口婆心說了這麼多,文老鬼,一朝身死道消,這百多年的修煉就白費了,你要想清楚。”
“我不想死,但我改投你們鬼門宗,一世英名毀於一旦,我的後輩兒孫都在雲間派,那時候,他們將如何自處?”
“後輩兒孫?哈哈,文老鬼,你風流一世,留下的種子也多,這樣吧,我在你身上布下禁製,你暗中是我們鬼門宗的人,明麵上你還是高高在上的雲間派長老,你看如何?”
“你,你是讓我做你們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