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妖府一座的私密大院中。
李素卿站在裡麵的書架前不斷翻找其中的藏書。
陳妄則一臉淡定地坐在外麵的台階上，神遊萬裡。
從剛才開始，城中的死寂氣氛逐漸緩和，在得知終於得救的三十萬人如逢年過節，差點就張燈結彩、鞭炮慶祝了。
反觀鎮妖司差役，一個個麵如死灰，與這般氣氛格格不入。
彆看這一戰李素卿幾乎是壓著對方的領頭人打，很輕鬆，但其實不然。
原本接近三百人的捕頭戰死四十餘人，一百餘人遭受到不同程度的創傷。
除此之外，原本八十餘位校尉，也戰死十幾人。
這還是大好形勢下的最好結果了，倘若李素卿沒能打贏或者再拖上片刻，傷亡隻會更多。
正當陳妄心中暗暗分析剛才局勢之時，李素卿走了出來，將一本秘籍遞了過來。
聖元青天訣。
山川境功法。
陳妄愣了愣，他倆雖然私底下已經商量好，等事情一成，李素卿會私底下給他論功行賞。
但這賞是不是有些大了？
陳妄捫心自問，這次殺妖真心不多，和向樓這些山川境圓滿的武夫根本沒法比，便是誅殺孫留，也不應該有這種級彆的獎賞。
按照陳妄原本的估算，能拿到一本比踏雲七步、苦海縱橫功更強的武學便算是很好了。
“愣著做什麼？不要？”李素卿撇了撇嘴。
陳妄看著手上的山川境功法，沉默半晌才說道：“事先已經說好了，不參雜半點私人感情。這是你自願給的，武胎境功法算我欠你的人情，但這山川境功法，可半點不算，你想清楚要給我了？”
李素卿翻了個白眼：“你把我當什麼人了？真要說起來，這次守城之戰，你居首功都沒有任何問題。”
“如果不是你幫我磨滅了那枚怨念種子，現在城中百姓、鎮妖司的所有差役，都十不存一。”
“還是說你覺得這數十萬條性命的分量還不如這區區山川境功法？”
陳妄啞然。
李素卿雙手負後，不再看他，自顧自地說道：“若是此戰的全部經過，我如實上報，你的功隻會更大，不會再小。”
“說不定都能在山川境功法的基本上多求幾門上等武學，甚至直升校尉也不是不可能。”
說話期間，李素卿一直在偷偷摸摸地觀察陳妄。
發現陳妄的臉色有了些許變化。
她就有些埋怨：“怎麼，改變主意了？不想藏著掖著，準備拋頭露麵以謀求更大的利益了？”
陳妄乾咳兩聲，板著臉道：“這咋行？咱倆是朋友，不談這些。”
李素卿呸了一聲，深深看著陳妄，半晌後才收回目光，說道：“你也回去準備一下，這次可能會是苦戰，我會儘量把你放在外麵，危險會少很多。”
陳妄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原來在彆人眼中大公無私的李將軍也會有濫用職權的時候。”
李素卿美眸一瞪：“陳妄，你個沒良心的，我這是為你好，你倒打一耙是想怎樣？況且我怎麼濫用職權了？能跟隨我深入敵腹的，怎麼著也該校尉起步，你一個小小捕頭，除了在外麵乾臟活累活，還能做什麼？”
“姐，你彆生氣。”門口，李玄嘉鬼使神差地走了進來，神色古怪。
還說不是你男人，大姐，你的情緒有點多變了，話也密了不少。
“你來乾什麼？”李素卿沒好氣地說道。
李玄嘉抿了抿嘴：“姐，我隨便逛逛，府上除了武庫，我不是想去哪都能去？”
李素卿啞口無言。
陳妄見情況不對，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