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再三邀請之下,兩位老人還是麵色複雜地應下了偶爾指點兩個孩子的要求。
約好下次周末過來,帶上霍成凜一起,阮星辰心滿意足地起身告辭,接霍筱寧回家。
作為國寶級人物,世界級的藝術大家,兩位在國際上都享有至高榮譽的老人麵麵相覷,搖頭而笑。
“臭丫頭。”於老爺子笑罵道:“身在福中不知福,浪費自己的天資。”
“隻要活得快活,哪有什麼浪費不浪費。”李老太太反倒平和很多,憐惜道:“你看看她對曲子的理解……是個心裡苦的。如今既然能找到自己的生活方式,咱們也不能強行為難她。”
“我這不是可惜她的天分嗎?要是肯跟著學習,將來的成就肯定不會比你我低。”於老爺子歎氣,眉頭皺了起來:“我總覺得,她的畫風隱隱有陳師哥的痕跡。可是陳師哥都已經封筆那麼多年了,誰都聯係不到他……嗨,我可真是老糊塗了。”
“你這麼說……”李老太太也皺眉,輕聲道:“她彈琴似乎也隱隱有些當初那位的影子。”
幾十年前的那個時代,國家處於艱難的時期,經曆了無數的動蕩。
同時有許多璀璨的天才應運而生,卻又在十年浩劫中經曆了重重坎坷折磨。
很多本該世界矚目、天資卓群的天才或者隕落,或者心灰意冷避世而居,很久都不出現了。
“看來是我們想多了。”於老爺子滿臉遺憾地搖頭:“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兩位老人相對著唏噓,半餉沒再說話。
阮星辰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交談,帶著霍筱寧回家。
傍晚時分,卻接到了肖白的電話。
“寒星。”肖白的語氣有些著急,氣喘籲籲:“奈奈可能去找你了,要是她到了你那邊,你跟我說一聲,我去接她。”
“怎麼回事?”捧著書的阮星辰陡然坐直了身子:“出什麼事了?”
“劉姨生病了。”肖白有些頹喪地扒拉兩下腦袋,氣惱道:“腎病,換腎需要不少錢。沈奈著急要退學混娛樂圈,我罵了她一頓她就跑走了。”
阮星辰怔住。
原來這麼早,劉姨就生病了嗎?
貧民窟的孩子,很少父母雙全,甚至不少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跟著家中的老人長大。
沈奈的父親是個殘疾人,早些年出事沒了一條胳膊和一條腿,常年領低保和擺攤賣點便宜盜版的發卡過活。
劉姨是沈奈的媽媽,一個啞巴,瘦小的身體背著沈叔進進出出,滿臉歲月和苦難貧窮的印記。
就算這樣,麵對他們這些孩子,她的臉上也總是帶著和善的微笑,打著手勢,溫熱的大掌摸過他們的頭頂。
是他們這群孩子,童年裡難得的能夠體會到類似母親這個角色能夠給予的溫暖瞬間。
前世朋友們怕給她丟人,很少會聯係她。
直到很久之後,她才知道沈奈輟學進了娛樂圈。單純的沈奈被娛樂圈的光鮮亮麗迷了眼,有富二代看上她,狩獵似的滿足自己的征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