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彬彬有禮,不像是不講道理的樣子,班主任鬆口氣,將兩個人打架的事情簡短地描述了一遍。
劉媽媽在一邊撇撇嘴:“要怎麼罰老師儘管說,反正我兒子沒做錯。他這是孝順,心疼我這個當媽的,我聽了心裡痛快。要賠醫藥費還是寫檢查,我們都認了。”
這話一聽,就是還有彆的原因。
“怎麼回事兒?”阮星辰去看霍晏,卻見他撇開臉,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
“他當然不好意思說了。”劉建有些幸災樂禍,鄙夷道:“他媽媽當小三勾丶引我爸,我找他麻煩怎麼了?誰讓他媽不三不四地破壞彆人家庭?”
他輕哼了一聲,揉揉酸疼的胳膊:“以前欺負他他都不吭聲,怪沒勁的。下次他再還手,我還揍他。”
劉媽媽在一邊也沒有阻止的意思,反倒讚許地拍拍他的後腦勺。
霍成凜攥緊了拳頭,低著頭死死地咬緊了牙根。
他知道,他的出身就是他的原罪。
誰讓他就是有那麼一個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母親,活該他遭受鄙夷和排斥。
那大嫂呢?大嫂會怎麼看他?
是不是也覺得他肮臟低劣,活該被人欺負?
他就是下水道裡的臭蟲,活該人人喊打,根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黑暗陰鬱的情緒幾乎將他完全吞噬。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卷發被人輕輕地撥弄兩下。
霍成凜微微一愣。
阮星辰神情溫和地摸摸他的發頂,沒有絲毫的嫌棄。
這種陌生的觸感,讓他不禁有些呆滯,下意識地跟著伸手去摸自己的頭頂。
不一樣。
跟她摸不一樣。
那種仿佛被人寵溺的溫柔觸感,美好得像是一場夢境。
“欺負一個年級比你小,個子比你矮的人很有成就感,是不是?”清淩淩的目光中含著冷意,阮星辰看著劉建:“欺負弱小,就算找了報複的借口,你很得意,很值得炫耀,是不是?”
“我才不是找借口!”劉建漲紅了臉:“就算他比我高比我壯,我還是要揍他!”
“我聽你的意思,你不是第一天欺負他了?”阮星辰神情更冷:“他做錯了什麼,要被你這麼欺負?”
“誰讓他有那麼個媽……”劉媽媽也忍不住插嘴道:“活該,他媽做出那樣不要臉的事兒,他……”
“你也知道是他媽媽做出的事情,不是他!”阮星辰不客氣地打斷她:“出軌這種事情,是女人單方麵的嗎?罵他媽媽,欺負他,怎麼不找找你自家男人的問題?”
“去欺負他媽媽,找他媽媽麻煩,去揍你老公啊!欺負一個未成年的孩子算什麼本事!”
奇怪了,明明是男人管不住自己,怎麼錯誤全是彆人的?
大概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劉媽媽和劉建一時都有些瞠目結舌。
即使覺得大快人心,秉承著為人師表的責任感,班主任仍舊忍不住苦笑勸道:“那個……霍成凜同學的家長,這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我看合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