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她,霍成凜眼底閃著從未見過的光亮,咧著嘴回到客廳。
“成凜。”霍筱寧擔心地看著他臉上清晰的巴掌印,小心翼翼地問:“你……沒事吧?疼不疼?”
示意一下他的臉頰。
那巴掌顯然是用足了力氣,邊緣位置隱隱有些青紫,還被尖銳的美甲劃破了幾道血痕。
見到她的動作,霍晏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眼神陰沉了一瞬。
不過很快,他又重新笑起來,帶著純然的喜悅:“我沒關係,不疼的。”
“傻子。”霍淺淺皺起眉,嘟囔:“被打了還這麼高興,真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使了什麼魔法……”
“四姐。”霍成凜臉色一板,反駁道:“你不要這麼說我媽。你不懂,她其實也很不容易。”
“好好好,她不容易,她最不容易!”霍淺淺豎手投降,懶得聽他讓人生氣的發言:“我不說了行了吧?”
就沒人過得比那個女人更容易了。
早早不上學了,老頭子活著的時候讓老頭子養,生了兒子讓兒子養。
每天打打牌美美容,小日子不知道過得多瀟灑。
偏偏這個最小的弟弟,表麵看起來聰明得不行,對上那個女人就像是被下了降頭。
要不是老頭子的遺囑規定他們必須滿十八歲才能動用股權,隻怕霍成凜的股份早幾年就送給那個女人了。
害,人家親母子的事兒,關她什麼事呢?霍淺淺沒意思地一口悶了一大杯果蔬汁。
霍成凜像是沒察覺到她的態度,臉上掛著笑:“我跟媽媽在外麵吃過飯了,我先上樓去寫作業了。”
看著他雀躍的背影,阮星辰眼底帶出幾分擔憂:“讓他這樣,沒事嗎?”
“小孩子不栽個跟頭,怎麼學得會長大。”霍成凜垂眸,表情冷淡:“撞了南牆就會長教訓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隻是叫人於心不忍。
阮星辰低低地歎了口氣。
“溫室裡的花朵是經不起風吹雨打的。”見她糾結,霍晏握住她的手:“那株素冠荷鼎就是被照顧得太好,才沒辦法麵對外界的風雨。”
“我知道了。”阮星辰頷首,“隨他去。”
兩個人意見達成一致,就不再提起。
這段時間,是霍成凜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光。
每天晚上都跟媽媽打半個小時電話,在家學習複習完之後,還能跟著大嫂一起鍛煉、養花。
充實而又平靜的生活,讓這個少年人很快充滿了勃勃的朝氣。
時光飛逝,三個月的時間轉瞬而逝。
阮星辰穿著方便動作的運動服,手中捏著帶泥土的花鏟開心地宣布:“好消息!那株蘭花,今天結出小花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