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發黑,喘息艱難的同時,程意的眼中隻剩下程瑉那雙彌漫著殺意的眼睛。
他想殺了她!
這樣的認知讓她更加害怕,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是這樣地近:“不……哥,咯咯……不,不要……”
在她快要失去意識時的前一秒,程瑉猛地鬆開手。
她整個人跌到地上,後背撞在茶幾的棱角上依舊無知無覺,捂著喉嚨磕得天崩地裂。
“我最後的良心,就是能讓你繼續在程家養尊處優地過著大小姐的生活。”
狠狠地拽住她的長發,迫使她抬起頭,程瑉勾起嘴角。
他的唇色鮮紅,牙齒雪白,露出的犬齒白得猶如狼牙。
像是一隻隱在暗處的野獸,隨時都要撲出來咬斷獵物的脖子,生食血肉。
“在家老老實實呆著,乖乖地聽話,以後有用到你的時候。”
他抬起手,拍了拍程意的臉頰,寒聲道:“否則,彆怪我不顧念兄妹情誼。”
被死亡臨界線的恐懼攥住了理智,程意流下生理性的淚水,瑟瑟發抖發不出聲音。
“聽到了嗎?”程瑉聲音陡然抬高,抓著她的頭發將她狠狠地砸在沙發上:“給我說話!”
“聽,聽到了……”程意哭得哽咽,啞著喉嚨忙不迭地應聲:“我聽到了,真的聽到了!”
“乖。”
程瑉這才滿意的一笑,鬆開她的頭發,甚至近乎溫柔地為她順毛:“這才是我的好妹妹。”
程意無法控製地發抖,眼淚成串掉落。
恰好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眉頭微蹙,程瑉換上一副溫柔而又紳士的語氣:“樊小姐……好的,沒問題,我這就來。”
掛掉電話,他沒再看地上的程意,像是邁過垃圾一般從她的身上跨過,穿上外套出了門。
大門被打開又合起,一股冬日的寒風打著轉兒衝進門,很快又消散於須彌。
程意就著側躺在地上的姿勢,雙手抱膝,發著抖,好一會兒才終於哭出了聲音:“嗚……媽,媽媽……”
另外一邊,阮未思的臉色格外難看,將麵前的東西全都橫掃在地上:“賤人!賤人賤人賤人!”
“未思,為那個賤人氣壞了身體不值得。”
江秋雨忙不迭地安慰:“沒事,一會兒你就發個聲明,說根本對程氏基金會的事情不清楚,不知道物資那麼差勁……沒關係的,怪不到你的頭上。”
說到這個,她又忍不住咬牙切齒:“那個程氏基金會真是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以次充好,連累我們未思的名聲。一會兒就跟顧釗說,讓他給程瑉好看!”
“夠了!”阮澤明的臉色難看,聽到她的蠢話不禁暴怒:“你把大家當傻子是不是?”
阮未思不是隻走了個過場,他們買的通稿,她是去山區跟孩子們同吃同住好幾天,親手把物資發下去的。
這都沒發現物資的問題,是瞎還是聾?
“那你說怎麼辦?!”江秋雨的臉色也不好看,保養得宜的麵上全都是抱怨::“是你讓未思去的,現在名聲沒得到,反而沾了一身臟!”
“跟我發脾氣有什麼用?可憐了我們未思,平白無故被潑了一身臟水。”
顧氏畢竟是h市三巨頭之一,想要抓住顧釗,阮未思就要更進一步經營自己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