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澤山有點意外。
看了她兩眼,他忽然露出個笑容,溫聲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希望我能按時來。”
頓了頓,他掏出一張名片遞過去,輕聲道:“如果我沒能趕來,可以幫我給那位女士送一束花嗎?水色風信子,五十二朵。”
小姑娘的眼睛亮起來。
五十二朵。
所以,鐘先生一直愛的人都是那位彈鋼琴的女士對不對?
水色風信子的花語,是希望我愛的人能夠得到幸福。
鐘先生是希望那位彈鋼琴的女士能夠得到幸福,對不對?
可是——
既然有這樣的愛和期盼,既然能十數年如一日,風雨無阻地前來送上隱晦的祝福。
為什麼不能自己給她幸福呢?
“當然可以。”
小姑娘接過名片,猶豫著咬唇:“鐘先生,您為什麼從來不跟她說話呢?”
跟他們這些服務員,偶爾還會說幾個字。
對那位彈鋼琴的女士,卻從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或許在那位彈鋼琴女士的心目中,他就是一個沉默的啞巴。
為什麼不主動一點,更進一步,繼續發展下去呢?
這一次,鐘澤山沒有再回答她,隻是衝她牽了牽嘴角,露出一個稱不上笑容的微笑,轉身離開了。
他高挺的身影穿過馬路,上了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消失在黑暗的儘頭。
小姑娘悵然若失,看著手上精致的名片,低聲道:“我總覺得,鐘先生今天好像在告彆。”
“好了,彆腦補了。”
男服務員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哭笑不得地搖搖頭:“也許下個月十五號的五點鐘,鐘先生就又來了。”
“大嫂!”
這天一大早,霍淺淺就穿好衣服衝下樓,抱著阮星辰的胳膊撒嬌:“大嫂我這幾天能不能出門一趟?”
“我又沒把你們綁在家裡。”
阮星辰好笑,偏頭看她:“怎麼了?準備去哪裡?”
“我看出門是假,想逃避學習才是真的。”
霍成凜悠然從樓上走下來,斯斯文文地衝著姐姐露出一個笑容:“家教給出的數學卷子,四姐丟了三十分,錯題整理好了嗎?”
“霍成凜!你怎麼這麼討厭!”
這話一出,霍淺淺的臉頰頓時漲紅,氣得拍桌子:“家教老師都說了,這套題比較難!再說了,我是出門,什麼叫逃避學習?誰逃避了?我愛學習,學習讓我快樂!”
這些腦袋聰明的人,真是討厭死了!
什麼叫她丟了三十分!
說丟了三十分,就顯得她不太行,但是考了一百二十分,這個成績,難道還不行嗎?!
她自己覺得已經很棒了!
為什麼考一百四的學霸,要來這麼打擊她?
霍淺淺表示憤怒。
“是,四姐最愛學習了。”
坐在餐桌上的霍筱寧捏著湯匙抿唇笑,偷偷地小聲道:“就是有時候學著學著,一邊做題一邊哭。”
“筱寧!你怎麼也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