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定國氣得掀桌,怒道:“我知道你記恨十幾年前的事情,但是那些都已經過去了。現在隻顧著看熱鬨,是不是鐘氏出事你才甘心!”
過去?
鐘澤山心底冷笑一聲。
不,永遠都不會過去。
他的這個好大哥也會覺得難過嗎?
鐘少陽的神來之筆,簡直是意外驚喜。
真正的難過,還在後頭呢!
他希望,他的好大哥,能夠用他的餘生好好品嘗這份苦楚。
這都是他應得的報應!
勾起唇角,毫不遮掩自己的幸災樂禍,鐘澤山站起身微笑道:“既然大哥嫌棄我礙事兒,那我就不在這裡給大哥添堵了。”
“反正……”
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台上,他牽著唇笑了一聲,道:“這場訂婚宴,我看也進行不下去了。”
“滾!”
鐘定國大怒,抓著紅酒瓶子一把摔了過去。
“砰!”
伴隨著清脆的碎裂聲,紅酒瓶落在了鐘澤山的腳底下。
大片的紅色酒液鋪展開來,仿佛濃稠的鮮血。
看著這片殷紅,鐘澤山意味難明地勾了勾唇,轉身離開。
台上,鐘少陽深吸一口氣,抓著話筒看著下方,提高了聲音:“我現在,隻想問一個人一句話。”
正在看熱鬨的阮星辰心頭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霍晏也沉下臉,目光嗜血地盯著台上,臉色黑沉。
“阮星辰,我後悔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鐘少陽單膝跪地,將為訂婚準備好的玫瑰花捧在懷裡,深情地道:“我一直愛的都是你。但是爸爸媽媽的逼迫和你的冷淡,讓我一時糊塗……”
“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情。你可以原諒我,重新給我一個機會嗎?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
眼淚掉落下來,他哽咽道:“我們明明是相愛的,為什麼要因為世俗的原因不能在一起。你願意跟我衝破一切阻礙,離開這裡,過屬於我們兩的生活嗎?”
他說得越是誠懇,黎眠的臉色越是蒼白。
他的每一句深情表白,都仿佛是巴掌甩在她的臉上。
他說他從始至終愛的都是阮星辰,那她呢?
她活像是個笑話。
阮星辰,就是這個女人!
自從這個女人出現,她的生活就變得一塌糊塗。
鐘少陽的目光總是圍繞在這個女人身邊,現在更是要拋下一切,隻為了跟這個女人在一起。
憑什麼?!不過是個貧民窟出來的賤人!
死死地咬住嘴唇,黎眠的麵色猙獰。
隻是這時候,沒有人有時間注意她的神情。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霍晏倏然起身,黑著臉大步走上台。
他的臉色陰鷙冷厲,長腿三步並作兩步,渾身散發著冰寒的氣息走上去。
“霍,霍總……”
捏緊話筒,鐘少陽的臉色發白,卻還是強撐著堅持道:“強扭的瓜不甜。圈子裡誰不知道,您跟寒星根本沒有感情……如今您既然已經好了,也該放她自由了。”
一個貧民窟出身的女孩,哪怕有阮家千金這個名頭遮羞,能嫁給霍晏,圈子裡誰不明白?
還不是有人仗著霍晏瘸了腿,故意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