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陽,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能收你二叔的錢?”
林柔的臉色也很難看,勉強扯出個笑容,艱澀道:“快還給你二叔。”
越發詭異了。
鐘澤山卻像是對兩人的反應絲毫不覺得奇怪,甚至還勾起唇角,臉上帶著愉悅。
如同一個真心為了侄子新婚而感覺到開心的長輩,他笑吟吟地道:“大哥大嫂,你們這就跟我太見外了吧?咱們都是血脈親人,還用得著這樣客氣嗎?”
“少陽,彆聽你爸媽的,快收起來。”
他轉而道:“不收該不是嫌棄我給的少了吧?”
“鐘澤山,你這是要鬨什麼?!”
鐘定國像是忍無可忍,勃然大怒地吼道:“適可而止,你有什麼不滿意地衝著我來!”
“我來給少陽送禮物,怎麼能叫鬨?”
鐘澤山滿臉不解,環視一圈。
笑了一聲:“當初我家慕舟出生的時候,大哥大嫂不也同樣給了禮物嗎?”
他這話一出,頓時像是投了顆雷。
炸得鐘定國和林柔夫婦外酥裡嫩,一個個表情管理失控,說不出話來。
鐘慕舟早就成為他們之間的禁忌,每次不小心提起,鐘澤山都是要發瘋發狂的。
現在他怎麼反倒能帶著笑容提起?
他瘋了嗎?還是說……他知道了什麼?!
“慕舟是誰?”
唯有鐘少陽滿頭霧水,不解地道:“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聽二叔這熟稔親熱的口氣,像是他的孩子。
可是,二叔不是早年離婚之後,一直不肯再娶,沒有孩子嗎?
“不該你問的不要多問!”
鐘定國卻更著急,口不擇言地罵道:“打聽那麼多乾什麼?!就顯擺你有嘴是不是?”
“大哥,好好說,怎麼還罵少陽了?”
鐘澤山嘴角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他重新拿起雪茄,在手上把玩著卻沒抽,身形陷入沙發。
顯得有點懶散,眼瞼微微下垂,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少陽沒聽說過也正常,慕舟是我的女兒,可惜出生不久就出事了……”
他的語氣有些淡,緩聲道:“這麼多年了,一直是我心頭的一塊疤。我從前聽不得人提,你當然是沒聽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