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到底是因為被鄙夷輕視,還是被看穿了什麼,這一瞬間,他的怒火上湧,險些起身重新衝上來。
“赫連,你不要衝動!”
阮未思臉色發白,努力地試圖安撫他:“我知道你公司出事,心裡著急。清者自清,你要相信不會有事的!”
她咬著下唇,歎口氣:“可惜這是鐘少和黎小姐的婚禮,遊輪不能在這個時候靠岸。否則以你的能力,一定能解決的。”
清者自清?
關鍵問題是,赫連寒夜的地方可一點都不清啊!
金沙到底藏著多少秘密,他心裡清楚得很,因此知道出事的一瞬間,他才會心急如焚,恨不能殺了霍晏。
“不能靠岸?”
他的臉色難看,猛然起身,邪肆道:“我倒要看看,誰敢阻止我上岸!”
他知道,如今就算是他趕回去,也已經於事無補。
隻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焦灼更加難熬。
在陸地上,他起碼能夠得到更多的信息,及時根據情況作出應對,儘量將損失和風險降到最低。
想到這些,他頓時熄了爭強鬥勝的心思,直接扭身殺氣騰騰地往船艙走去。
什麼習俗不習俗,吉利不吉利,他才不管那些。
敢阻攔他的人,就不要怕承受赫連家族的報複。
他氣勢洶洶地離開,連阮未思都沒顧得上。
“夫人稍等片刻。”
霍晏微微眯起眸子,濃黑的眼底掠過一絲晦暗的光芒,從阮星辰手上接過外套。
對鐘家他同樣沒有好感,自然不在意鐘定國被為難一會兒,因此動作裡透出幾分慢條斯理的從容。
重新穿好,他這才道:“畢竟是夫人一手促成的局麵,怎麼能叫人攪局?”
“多謝霍先生。”
阮星辰唇角綻開淺笑,低頭為他重新戴上腕表。
素手整了整他的領帶,她笑吟吟地頷首道:“我在這裡等霍先生回來。”
他是要去攪赫連寒夜的局,她這種時候不好露麵。
免得叫鐘少陽以為她對他餘情未了,特意過來給他幫忙。
整日糾纏不休,雖然並不能將她怎麼樣,卻實在是令人厭煩。
她也並不是很有興趣再去看到他的故作深情,不如在這裡看會兒風景。
霍晏也不願意她多跟鐘少陽接觸,見她應聲眼底頓時漾起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