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一定要放肆呢?”
赫連寒夜滿不在乎地抬眼看她,近乎挑釁地道:“阮女士能拿我怎麼辦?”
她確實不能拿他怎麼辦。
金沙問題很大,被查封之後的調查到現在也沒有結束。
即使她知道,他才是金沙幕後的老板,可是她沒有證據。
就像她知道赫連寒夜,瘋狂狠辣,手段毒辣,將人命當做玩物,可是她沒有證據。
不能讓法律製裁他,她也不願意為了這個男人臟了自己的手。
“阮女士,似乎很忌憚我?你怕什麼?怕我做出什麼惡劣的事情?”
目光死死地盯著她,赫連寒夜笑眯眯地反問:“確實是我能做出來的事情……那,阮女士想怎麼樣?來,殺了我嗎?”
他抬起手。
骨節分明的大掌,看起來修長漂亮,像是一雙彈鋼琴的手。
然而阮星辰很清楚,這雙手不但不會去擺弄樂器,反而更多跟武器接觸,沾滿了血腥。
而如今這雙手,就直接握住了水果刀。
他沒有收斂力道,抓著水果刀,任由開了刃的鋒利刀鋒將掌心劃破,流出鮮紅的血液。
而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自顧自抓著刀子,牽引著她的動作,將刀尖抵在了自己的心口。
阮星辰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赫連寒夜還在笑。
“割脖子未免也太醜了,力氣不夠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受苦的還是我。”
他甚至又扯著水果刀往自己的胸口上送了幾分,笑容像是被刻在了臉上。
他帶著幾分誘哄,低低地道:“這裡是我的心臟,隻要紮進去,就算是水果刀也能要我的命。阮女士敢嗎?隻要輕輕一用力……”
阮星辰的眸子一眯,心中下意識閃過不好。
她攥緊了水果的手柄,快速地後撤。
赫連寒夜的動作更快。
他不要命般,手上拽著水果刀向前用力,身體更是配合地一挺胸口。
“噗。”
仿佛有微小的聲音響起。
就算阮星辰後撤得很及時,他仍舊成功將水果刀往前送了幾分。
刀尖刺開胸口的布料,刺入血肉。
刺目的紅色,在他西裝的胸口彌漫開來。
“你瘋了?”
阮星辰不由咬牙。
水果刀刺入得並不深,看起來嚇人,也不過是一點皮肉傷。
可是她剛才如果反應太慢,誰也不知道這個瘋子會不會真的直接把水果刀捅進胸口。
難道他就不怕,他真的就這樣沒命?
這個人,簡直瘋狂到了極致。
“阮女士的反應真快,可惜了。”
沒能成功傷到要害,赫連寒夜的臉上竟然流露出惋惜。
繼而抬起眼,眼底閃著邪惡的光芒,輕聲道:“阮女士沒有珍惜這次機會呢。”
阮星辰冷笑一聲,她索性直接將水果刀抽回來,遠遠地丟出去。
沾了血的水果刀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有種詭異的冷厲。
而她清冷的嗓音滿是平靜:“為了你這樣的人臟了我的手,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