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到了收網的時候,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她本來就該享受豐收的喜悅,有什麼好躲避的?
相對於她的愉悅,鐘少陽簡直要瘋了。
他雙目恍惚,一時顧不得許多,大腦裡紛雜一片。
本能地喃喃自語:“不,這不可能……”
鐘氏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是她動的手?
那他不就是鐘氏的罪人了嗎?
他明明隻是鬼迷心竅,一時忍不住上了阮澤明的賊船,怎麼就要害得家裡破產了呢?
然而,想到一係列操作後麵,隱隱約約仿佛有個無形的手,在推動著事情的發展。
就算他再怎麼不願意接受,這會兒也忍不住信了幾分。
這分明是來自於她的報複。
不等他再繼續發瘋,霍晏彎腰,一把將他提了起來。
麵色冰冷猶如玄冰,他直接將他扔出院門,生硬地道:“滾遠點,不要再出現在夫人的麵前。”
“夫人心慈手軟,還給你們鐘家留了一線生機。”
他漆黑的雙眸,猶如幽深的漩渦,叫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然而深邃的瞳孔深處,冰冷的殺意有如實質,幾乎能將人凍僵。
他薄唇淺淺地翹起,一字一頓道:“再敢繼續冒犯夫人,我親自出手,可不會這麼簡單。”
鐘少陽在他的目光下,陡然打了個哆嗦。
陽光漸漸熱烈起來,他卻覺得自己站在冰原上,從頭到腳一片冰冷。
他忽然想起傳聞,在霍晏最初接手霍氏的時候,不是沒有人欺負他年紀小沒有經驗,故意給他設圈套,想要在霍氏身上咬下一塊肉。
後來呢?
很少有人再提起這些事,隻知道那些動了歪心思的人早就銷聲匿跡,整個h市查無此人。
他們的公司更是要麼直接宣告破產,要麼被並入霍氏,徹底改頭換麵。
他當初聽說的時候,隻覺得是有人故意神化霍晏。
畢竟傳言這個東西,都是越傳越荒唐。
然而這一刻,他卻控製不住地想起這個傳言,並且開始相信這是真的。
霍晏他,一定做得出來。
鐘少陽忍不住兩股戰戰,瞳孔無意識地放大,整個人害怕到了極致。
見到他這副模樣,霍晏忍不住鄙夷地挑了挑眉梢,懶得跟他廢話,轉身就走。
膽子這麼小,也敢跑到夫人麵前胡言亂語?
活得不耐煩了。
阮星辰沒再繼續關注院門口的事情,她兩手抱住手中的花束,素白的指尖仔細將蜷曲的葉片抹平。
“我先找個花瓶養著。”
她四處看了一圈,將房中作為裝飾的藝術品花瓶拿過來倒上水。
笑眯眯地道:“等我們要走的時候,帶回家養著。”
她長相漂亮,從長開以後,就有很多人追過她。
不管是同齡的,還是年紀比她大的。
她也收到過很多花,卻從來沒有一次這樣欣喜和珍重。
這一大捧花,她一朵都不想浪費,每一支都喜歡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