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揉了揉緊皺地眉心,有些頭疼。
她原本還能冷眼旁觀,見黎眠一副回娘家的樣子,終於急了:“你跟她好好說,哄哄她,跟她道個歉。都已經結婚了,三天兩頭回娘家算什麼?”
“我不去!她想回就讓她回!”
猛地一甩手,鐘少陽冷聲道:“又不是我求著她嫁給我的,整天疑神疑鬼,像是個怨婦。”
他不明白,隻是結個婚,怎麼能讓人改變這麼多?
黎眠現在陌生得讓他快要不認識了。
不但管著他的行程,詢問他跟誰見麵,去乾什麼,還要查他的手機。
結婚短短一段時間,他就快要窒息了。
“你不去,那你就等著咱們家走投無路,一家人去喝西北風!”
一直沉著臉不語的鐘定國猛然爆發了。
他怒氣高漲,罵道:“攪黃了投資的事情,咱們家還能找誰幫忙?!這種時候,你不去籠絡好小眠,真的打算過兩天宣告破產?!”
他真的後悔,後悔沒有好好教育這個兒子。
拉攏投資,已經徹底宣告失敗。
現在黎家,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黎家肯投資,z項目繼續啟動,以黎家的資產固然堅持不了多久,卻能給他們帶來喘息的餘地。
黎家不肯,他們就隻能等死。
這種時候,還不好好哄著黎眠,豈不是在自尋死路?
鐘少陽自己理虧,臉色有點難看地坐在沙發上不說話。
“鐘氏倒了,你以為你還能有現在的快活日子?”
鐘定國冷笑:“過慣了大少爺生活,讓你一塊錢掰成兩瓣,你受得了?受不了,就去好好哄著小眠。想過好日子,就彆要你可笑的尊嚴!”
“定國,你少說兩句。”
林柔忍不住歎口氣,拍拍鐘少陽的肩膀:“少陽,你彆怪你爸說話難聽。咱們家現在確實艱難,小眠是咱們家唯一的希望了。”
“媽,你們還沒看明白嗎?黎家根本就不肯借錢給咱們家。”
眼眶微紅,鐘少陽攥緊拳頭,憤憤地道:“說得好聽,什麼把我當成自己的兒子,親如一家。實際上還不是勢利眼?當初咱們家情況正好,就甜言蜜語張口就來。現在出問題了,躲得倒是快。”
如果肯借,黎眠回家要了那麼多次錢,怎麼都沒多少成果?
幾百萬一千萬的,打發叫花子嗎?
聽他這麼說,鐘定國和林柔的臉色也不好看,並沒有反駁。
顯然心裡也覺得黎家不肯出錢,做得不夠地道。
鐘思思咬住嘴唇,忍不住道:“可是……那本來就是黎家的錢啊……”
為什麼她的父母哥哥,卻能理直氣壯地因為彆人不肯幫忙,而怨恨彆人?
幫忙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啊。
“思思,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鐘少陽皺緊眉頭:“咱們又不是不還,隻是應應急罷了。說白了還是黎家自私自利,根本沒把咱們家當成一家人。”
應應急?
如果鐘氏破產,到時候拿什麼來還給人家呢?
鐘思思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