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四周人來人往,其實已經很熱鬨了。
可是在沈奈和於楓離開之後,他們的身體周邊,仿佛出現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將他們和其他人都分隔開,仿佛世界上就隻剩下他們兩人。
喧囂又靜謐。
耳邊有輕柔的音樂聲和交談聲,肖白卻仿佛能聽到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和心跳聲。
他舔了舔嘴角,這種二人獨處的錯覺,讓他有些口乾舌燥。
“怎麼還準備了禮物?”
阮星辰沒察覺到他的異樣,姿態坦然地接過禮物。
灼灼的雙眼彎成了月牙,輕笑道:“我很高興,謝謝啦!”
她晃了晃手上被包裹得精美的盒子,腦袋微微一歪,問道:“我能現在打開看看嗎?”
“可以。”
喉嚨有些乾,肖白清了清嗓子,應了一聲。
於是她垂下頭,露出烏黑濃密的發頂和一點白皙纖細的脖頸。
修長的手指動作優雅從容,輕巧地解開外麵的蝴蝶結,拆開一層層包裝。
長睫垂落下來,在瓷白的臉頰上輕顫,神情顯得有些專注。
肖白近乎貪婪地看著她。
隻有這種時候,他才能肆無忌憚地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用害怕被她窺見自己的心思。
在霍家,她應該過得很好。
不僅是衣著打扮不可同日而語,美得越發動人。
更重要的是,她的眉眼間少了過往的清冷桀驁,整個人平和又溫柔,自信而篤定。
是真正地強大起來。
她曾經很早熟,年紀還很小的時候就目標清晰明確。
在貧民窟長大的孩子,很小就知道了錢的重要性,還沒來得及長大,稚嫩的肩膀就已經感受了生活的重擔。
她也一樣,眼底總是沉著跟年紀不符的沉穩憂慮,把自己硬生生逼成了成熟的大人。
現在,她的眼角眉梢卻總是盈著輕巧的歡愉感,一舉一動帶上了這個年紀應有的嬌俏,偶爾還會有些調皮狡黠。
真好。
肖白在心裡輕聲道,隻要她過的開心,一切就很好了。
因為外婆生病,阮星辰背負外債,放棄學業的時候有多痛苦絕望,他是知道的。
如今她能重回學校,繼續學業,真是再好不過了。
她本就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阮星辰終於拆開了重重包裝,打開小巧精致的絲絨盒子,看著裡麵的東西微微一愣。
“你怎麼送了這個?”
她抬起眼,輕聲道:“你哪兒來的錢?”
她玉白的手指間,垂落著一點精巧纖細的鏈條。
c家新款的手鏈,白金鏈子上中間鑲嵌著紅玉髓材質的四葉草。
本身用料就不便宜,加上品牌效應,這條手鏈的價格昂貴。
嫁給霍晏之後,阮星辰穿用的東西比這個手鏈價值高的有很多,她賺來的錢很多,這樣的手鏈對她來說也並不算什麼。
可是對於肖白來說,這卻是個華而不實的奢侈品。
他哪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