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了閉眼睛,想到前世根本沒有肖白父母的任何消息,阮星辰的心底忍不住生出些冷意,嘲諷地勾了勾唇角。
既然二十多年前可以放棄一個無法獨立生存的嬰兒,二十多年後,因為他劣跡斑斑而放棄他,也並不讓人意外,不是嗎?
這樣的一對父母,能有多愛這個素未謀麵的兒子呢?
“你要跟他們去國外?”
她忍不住皺眉:“你了解他們嗎?當初他們為什麼會拋棄你?這些年他們都在乾什麼?”
她知道自己有些不講道理,卻沒有辦法對肖白的父母生出多少好感。
心底裡下意識地戒備和警惕。
“寒星。”
肖白靜靜地叫了她一聲,眼眸深處也全都是平靜。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他再次重複了這句話,輕聲卻也堅定地道:“我不會被一點點虛妄的父愛母愛衝昏頭腦。我知道我自己要做什麼。”
他不是傻子,不會體會不到那對夫妻出現在他麵前時候,眼底的審視。
也不是看不出他們對他現狀的不滿。
直到他的父母找上門,他才知道,原來他也並不隻是貧民窟一個可有可無的混日子地窮小子。
他垂下眼,低聲道:“我知道你在關心我,可是……我也有我的野心。”
時間真的是很奇妙的東西。
仿佛隻是一眨眼,曾經一起長大的朋友都走上了不同的路。
大家都在往前走,沈奈一邊學習一邊拍戲,於楓如饑似渴地學習著作為經紀人的知識。
而他卻仿佛仍舊站在原地,渾渾噩噩度日。
他已經離她足夠遠了,他不想這份距離越來越大。
等到將來成為一個平庸的中年人,看到她隻會自慚形穢,小心翼翼地仰望。
他沒有辦法接受這種拉大的距離。
他並不奢望能一步登天,成為豪門的小少爺。
他隻是想往上爬,站得更高一點,離她更近一點。
能夠在她需要的時候,有能力幫助她。
而不是無力地站在陰暗處,靜靜地看著她越來越光彩奪目,洗儘身上的塵埃,成為耀眼的存在。
這些晦暗的情緒,無從說起,他隻能固執而倔強地垂著頭,低聲道:“我已經做了決定,會跟他們出國。現在交通這麼發達,又不是以後都不見了。”
他努力若無其事地笑起來,溫聲道:“不要擔心我。有時間我會給你們打電話的。總不會因為我出國了,你們就當做不認識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