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婉晴隻覺得刺耳。
她又不是瞎子,也有正常的審美,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到底有多可怕。
今天從進門到現在,許多從前相識的名媛,或直接或暗示地打探,異樣的目光帶著幾分憐憫。
可笑,什麼時候,她堂堂樊家大小姐,淪落到要被彆人憐憫的地步?
當初剛回國的時候,她也是眾星捧月,無數名媛圍繞在她的身邊討好她,很是得意風光了一段時間。
現在卻淪落成人人都可以可憐一下的對象,這讓樊婉晴怎麼承受得了這種落差?
她幾乎快要瘋了。
鬨出了太多的事情,之前為了霍晏險些跳樓的視頻更是衝上了熱搜,讓她在整個圈子裡幾乎成了笑話。
說不清到底是被動還是主動,她越來越少出門,也越來越少跟人交際。
曾經的好朋友全部疏遠,她的生活似乎也隻剩下父母親人和程瑉。
如果不是為了霍晏,今天她根本不會鼓起勇氣來到這場宴會。
曾經風光無限,驕傲明媚的女孩,如今連出門一趟,都要做無數的心理建設。
以前的好朋友的關心,對她來說都難以忍受,更何況是來自於情敵的建議?
樊婉晴幾乎立刻像是被點燃的炸藥包,不管不顧地抬高了聲音,嗓音尖利地道:“阮星辰,你到底有完沒完?詛咒彆人很有趣是嗎?”
引來許多人或明或暗打量的目光。
阮星辰沉默了片刻,有點無語:“我詛咒你?”
她一時哭笑不得。
她從來不是什麼聖母,信奉的也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之所以在這種時候,仍然選擇提醒樊婉晴,一方麵是因為兩個人之間的恩怨並沒有到多麼嚴重的份上。
另外一方麵,則是她始終記得當初樊婉晴想要跳樓的時候,樊總和樊夫人那悲傷難過的模樣。
一片拳拳愛女之心。
阮星辰沒有感受過父母的疼愛,才更加為之動容。
可惜,她難得的好意,有人卻不願意領情。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樊婉晴卻不覺得自己有錯,理直氣壯地揚起頭,帶著恨意盯著她,惡狠狠地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誣陷我是精神病,讓我去看心理醫生。你這不是想詛咒我,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