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間一片坦蕩,不急不緩。
像是感受不到他的憤怒。
最後,顧釗隻能泄氣地捶了一把桌子,在悶響中冷聲道:“你要是敢騙我……”
威脅的話沒有出口,瞳孔中的殺意卻幾乎化為實質。
阮星辰視若罔見,修長的手指點在下巴上,輕嫵一笑:“我時間有限,顧二少確定要繼續磨嘰下去?”
“阮未思告訴我,阮澤明早就想跟林長佩離婚了。”
沒再繼續糾纏,顧釗沉下眼,眼中帶上了幾分嘲弄:“你天天說未思是私生女,仗著自己的身份高高在上,以為林長佩真的是什麼無辜的小白花?她早就婚內出軌了!”
他冷笑,與其說是在為阮未思抱不平,不如說是享受著能夠鄙夷她的樂趣。
一字一頓道:“說不定,你根本就不配姓阮。你才是那個放蕩的女人剩下的野種!”
“啪!”
他的話音才剛落下,一道巴掌直接將他的臉頰打偏。
阮星辰麵色微冷,脊背挺直地站在他的麵前,素白的手直接揪住他的衣領,將他狠狠地撞在牆壁上。
“閉嘴!”
她的聲音更冷,像是融化的雪水沿著山崖滑落。
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光芒冷銳,寒聲道:“再讓我聽到你嘴裡詆毀我媽媽,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她的腦海裡,關於林長佩所有的記憶,都是從外婆那裡得來的。
照片裡的林長佩有著跟她相似的眉眼,眉宇間全都是溫柔。
外婆說過,她一直期待著她的降臨,真心的愛著她。
阮星辰不允許任何人詆毀她。
更何況——
阮澤明那種狼心狗肺的人,真的是林長佩對不起他,早就拿出來宣揚自己的無辜了。
怎麼可能被逼到低三下四地求和,還不提一個字?
那天他和江秋雨臉上的心虛,可不像是理直氣壯的樣子。
顧釗說的話,阮星辰一個字都不信。
“這就受不了了?”
臉頰生疼,顧釗靠在牆壁上,忍不住露出快意的笑容。
近乎幸災樂禍地看著她,露出閃著寒光的牙齒:“阮星辰,你才是那個野種。說不定,連林長佩都不知道你的親生父親是誰……唔!”
“砰!”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他未儘的話被悶哼聲堵了回去。
阮星辰捏著拳頭,一拳搗在他的腹部。
漂亮的臉蛋上沒有分毫表情,冷冷地道:“我說了讓你閉嘴。你沒有資格提起她。”
疼痛散去,顧釗卻低低地笑了起來。
笑聲越來越大,帶著幾分瘋狂。
阮星辰麵無表情,冷冷地看著他興奮大笑的模樣。
過了片刻,皺起眉抬手一拳搗在他的下巴上:“你太吵了。”
“唔。”
顧釗痛哼一聲,牙齒驟然咬合,舌尖劇痛到麻木。
一股鐵鏽的腥氣在口腔中彌漫,他的嘴角流下一道紅色的血線。
然而他的臉上卻滿是不在乎,抬手隨意地擦了一把,輕笑道:“你想要知道的,我已經說了。現在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阮星辰冷冷地看他,忽而勾起一點嘴角:“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