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哽咽,眸底全都是驚人的偏執:“你,你不要討厭我……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啊!隻要她消失了,沉哥哥就是我的了。沉哥哥,我都是是因為愛你呀……”
她像是真的瘋了,說著說著癡癡地笑了起來。
一邊笑,一邊抬手摸著自己的臉頰,喃喃自語地低聲道:“我,我要嫁給沉哥哥做他的新娘的……我是沉哥哥的新娘,哈哈,哈哈哈哈……”
皺緊眉頭,霍晏偏過頭,不願意再看她一眼。
另外一邊,夏昕怡咳嗽了幾聲,本來已經雪白的唇瓣上沾上幾分血色,透出種不祥的靡豔。
“阮女士,我想跟你說說話。我怕我,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
她的語氣漸漸流暢了許多。
抬起手想要抓住阮星辰的手,卻發現自己手掌上全都是濃稠的鮮血。
她自嘲地笑了一聲,生怕弄臟她似的,垂下眼鬆開手,低聲道:“阮女士,我沒臉見你。”
在離開星星基金會之後,她其實過得並不怎麼樣。
沒有學曆,就算學到了些東西,也很難找到合適的崗位去工作。
她隻能像是從前一樣,在貧民窟租了房子住,每天在夜場裡打工,忍受著各色客人的調戲或者辱罵。
才剛看到希望和光明的生活,仿佛在一夜之間跌入黑暗,重新開始腐爛無望,得過且過。
她似乎在重複她曾經看過的人生,仗著年輕逍遙幾年,然後在平庸的生活中消磨自己的青春美貌,日複一日。
在霍家的生活,曾經接觸過的人,仿佛都變成了鏡花水月,遙遠得讓人不敢置信。
夏昕怡終於清楚地意識到,阮星辰給她帶來的是什麼。
不僅僅是一份工作,一點改變,更是新生。
而她,因為一點點見不得光的心思,竟然跟明知道對她有敵意的黎眠合作,親手要把把柄送到黎眠的手上。
幸虧沒有得逞。
如果得逞,她該怎麼麵對自己?
阮星辰的婚禮,她早就已經沒有資格參加。
想到從前外婆閒聊時候曾經說過婚嫁的習俗,她才特地在今天等在這條必經之路上。
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想要再遠遠地看一眼,在心底裡送上幾分祝福。
沒料到卻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阮女士,我大概是要死啦。”
她虛弱得笑了一下,漂亮的眼睛帶著幾分恍惚看著頭頂的天空,隱隱生出幾分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