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辰冷冷地嗤笑一聲。
蠢。
真的是蠢到了極致。
要說他們不愛樊婉晴,眼淚和痛苦都不是作偽,平常也沒少為了這個女兒謀劃。
即使樊婉晴犯了那麼多錯誤,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她,而是為她找來程瑉這樣,在他們眼中最為合格的丈夫。
要說他們愛她,卻又從始至終忽略她的個人意願,也忽略她的心理健康。
一意孤行地以自以為是的方法對她好,不管她願不願意。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樊婉晴的悲哀,還是樊總夫婦兩人的悲哀。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阮星辰也不打算去考慮這些東西。
“樊夫人到現在還以為,看心理醫生是精神病人才會去看的?”
她上前一步,合攏雙手放在胸口,訝然道:“難道兩位就從來沒想過,樊小姐好好的,是怎麼走上這條路的?”
做人父母的,哪個願意相信自己的孩子天生就是壞種?
聽到這話,樊總和樊夫人的臉色當即發生了變化。
看到這一幕的程瑉,心臟往下沉了沉。
他上前一步,擋在了樊總夫婦的麵前,義正言辭地看著阮星辰,冷聲道:“阮女士,夠了!”
鏡片後的眸光帶著幾分危險,他卻做足了保護的姿態,警告道:“婉晴出了這樣的事情,樊伯父和樊伯母已經很難過了。我知道阮女士這會兒心裡有氣,但是樊總和樊伯母是無辜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們也不過是深愛自己孩子的普通父母。阮女士就算有怨氣,也不該朝著他們發。”
程瑉大義凜然地道:“他們已經很不容易了,阮女士又何必去說些似是而非的話,故意引導他們?”
“我故意引導他們?”
阮星辰覺得有些好笑,不閃不避地看回去,淡聲問道:“程總現在站出來阻攔我又是因為什麼?到底是真心關心樊總和樊夫人,還是怕我說出更多?”
她像是看穿了一切,清澈的眼眸直勾勾地看過來,仿佛能夠直接看穿他心底的齷齪和謀算。
程瑉的心頭微冷,麵上卻毫無破綻,寒聲道:“我不知道阮女士在說什麼。”
“如果真的不知道,你怎麼這麼怕我繼續說下去?”
阮星辰輕蔑地抬起下巴,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頤指氣使,淡聲道:“我在跟樊總和樊夫人說話,什麼時候也有你插嘴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