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知道金龍幫主焦公禮與太白三英是舊交,他並不打算與金龍幫合作,隻是想通過焦公禮,接觸江南地麵的豪雄人物。
他是一位有抱負的俊傑人物,成立降龍會隻是第一步,他可不會躲在總壇碌碌無為,接下來他會想方設法,讓降龍會的家資快速壯大起來。
四人沿著山階,並肩上山。
他們在商談些什麼,黃四喜已經聽不見。
此刻黃四喜正馳騁在秦嶺間的山路裡。
走了估摸小半日,他忽然聽見一陣喊殺聲,驚的馬駒都人立起來。
“汰,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這調調真是熟悉。
黃四喜心想,李岩曾說北境大亂,隨便一座山頭都有強人開山立櫃,還真不虛假。
他迎前打量,瞧見十餘位攔路土匪,卻絲毫沒有強人風範,手持木棒與鋤頭,全都土到掉渣。
這些土匪穿的破破爛爛,麵露菜色,也不知多少天沒有吃過飽飯。
黃四喜見他們模樣寒酸,就沒有動手,而是問道:“官府正在到處圍剿義軍,緝拿匪盜,你們還敢頂風作案,不怕惹來官兵嗎?”
匪首回道:“被官兵抓住是死,餓死也是死,除了打劫,你說還能怎麼辦?這位相公,你瞧著年紀不大,咱們也不要你性命,留下身上錢財,咱們就放你過去!”
“想讓我放下錢財,那得先問問我兄弟們答不答應!”黃四喜麵露戲謔。
“呦吼!”
匪首不屑他的說辭,嘍囉們早在數裡外已經留意黃四喜,根本沒有同行者:“他奶奶的,你還有兄弟?那就趕快叫出來,咱們比一比,看看是你的兄弟多,還是咱們的大刀多!”
這時黃四喜已經開始握瓶運功,嗡嗡之聲很快在四麵八方的樹林間響起來。
匪首登時一愣:“這是什麼動靜?”
他剛剛警覺轉頭,成群結隊的野蜂已經迎麵撲來。
他瞬間被蜂群罩住,嚇的啊啊大叫,止不住的持刀亂揮,這模樣顯得很是滑稽,像是在手舞足蹈似的。
“奶奶個熊,你不是叫兄弟嗎,怎麼叫來一群蜂子蟄人!”
“這些蜂兒就是我兄弟,夠不夠多?”
“多多多!大家快讓開路,放行,讓他過去!這人會使邪法,咱們不要惹他!”
匪盜早就被蜂群蟄的一哄而散。
黃四喜長笑一聲,駕馬前行。
等他一口氣跑出山口,蜂群仍舊沒有停止襲擊。
匪首在後邊焦急喊話:“喂,那位相公,咱們已經讓了你的路,你為什麼不把你的蜂兄弟們叫走?啊,疼死了,這蜂有毒…”
黃四喜並不搭理他,隻顧悠哉的出山。
坐在馬上,黃四喜一邊琢磨:“這一趟前往藏邊,需要橫穿整個川蜀,那蜀中山多林廣,足夠我找到適合豢養的蜂群,倒是不必在這裡浪費時間。”
他這麼想著,忽然提升馬速,朝西南方向疾奔而去。
他出行時是九月,抵達藏邊時是十月中。
這一天行到正午。
他風塵仆仆,牽著馬駒,背著蜂箱,漫步進入一座村寨。
這裡地處藏邊,北去是川蜀,南行則是雲滇,氣候相對溫宜,適合長期落腳。
黃四喜在村外已經打聽清楚,由於地勢可以通向藏邊雪山,常年都有采藥旅客停留,寨裡村民並不排斥外人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