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之甚至在這七個人裡看到了她的大學校友,不是同一個院係,但是蘇夢之確定她大學的時候在A大經常見這個人,現在她上了研究生,這個人已經離開了學校。
但是,蘇夢之此刻隻覺得毛骨損然,她和原主以前的朋友一直在一個學校,她大學不住校,在學校待得時間不長,她能把這個人記住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為這個人每次見到她都會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怪不得,怪不得這個男生一直那樣看他,原來因為他和原主以前就是朋友,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現在怎麼辦?她要怎麼解釋這麼多年她對原來的朋友都不聞不問,甚至每次見了人家都像陌生人一樣,這人難道不會懷疑嗎?他有沒有和唐堂說過什麼?
還有這些圍著她笑的十分開心的人都是誰?他們叫什麼?他們和原主的關係如何,他們隻是和唐堂熟悉,還是和原主也很熟悉?
蘇夢之越想越害怕,不過短短幾十秒就臉色蒼白,這一次她沒能控製住自己,她的害怕和惶恐是那麼明顯。
蘇夢之不敢想象讓這麼多人發現了自己不是原主會怎麼樣,這些人會如何待她?她是不是又要像上輩子一樣被當做怪物研究一輩子,沒有自由,沒有陽光,不知道白天黑夜,甚至看著那些研究人員在自己身上各種實驗卻連喊痛的權力都沒有。
蘇夢之怕極了,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討厭過唐堂,她以前都對唐堂抱有愧疚,可是這一刻她對唐堂隻有討厭。
原主已經死了,那不是她的錯,就算沒有她的到來原主也隻能多活兩年,唐堂他怎麼可以這麼過分?她努力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擺脫怪物的身份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唐堂非要毀了她這麼多年的努力。
如果早知道她在這個世界遲早有一天都會被當做怪物,那她寧願像原主一樣早早的死在米樂和夏澤的手裡,這樣最起碼她隻是再死一次。
可是如果現在她被當成了怪物,那她就要像上輩子一樣生不如死,就連生死都不能自己做主。
想到這裡蘇夢之慘然一笑,她的生死從來都不是自己做主的,上輩子她的生死掌握在那些研究人員手裡,這輩子剛開始她的生死掌握在夏澤和米樂的手裡,而現在她的生死掌握在了唐堂和這些熟悉原主的人手裡。
不止生死,還有自由。嗬嗬,什麼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都是騙人的鬼話。
“阿夢,對不起,沒經過你的同意就把我們以前的朋友請了過來,我隻是想……”唐堂原本設計的開場白不是這樣的,隻是現在蘇夢之那莫名的笑讓唐堂慌了神。
“想怎麼樣?想逼死我?唐堂你非要這樣嗎?我說了,以前的蘇夢之已經死了!死了!死了是什麼意思你懂不懂?你非要這麼刺激我嗎?啊?”
這是蘇夢之在這個世界第一次在彆人麵前歇斯底裡,她從來沒有這麼失態過,但是現在蘇夢之不想控製自己了。
在這麼多人麵前她一定會被彆人發現的,既然注定了會被發現那她為什麼還要這麼委屈自己?她要發火,她要發泄,她不要在小心翼翼了,她要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