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垂,天色漸晚。
本應昏暗的天穹被火光染成猩紅色。
玳什亞之城是塔爾卡家族的領地。
現在,它被烈焰和鮮血所淹沒。
廝殺聲和慘叫聲在城市各處回響。
安格隆像是一頭可怕的野獸,在城市裡麵橫衝直撞。
毫無顧忌的釋放出野蠻且凶殘的本性。
任何試圖阻止他的人都被殘暴的撕成了碎片。
安格隆的身後跟隨著眾多奴隸角鬥士。
他們拿著搶奪來的武器,跟著安格隆一塊清算奴隸主。
“血債血償。”
仍是孩子模樣的約楚卡,將一名敵人割喉後,振臂高呼。
他在兩天前,才剛滿十六歲。
本應是最頑皮的年齡,卻因塔爾卡家族而成為血腥角鬥場的奴隸。
每一次的生死搏殺,都隻為取悅那些坐在觀眾席的人渣。
臉上有著一道猙獰傷口的女獵手-克萊斯特,用她的長矛刺穿了衛兵的身體,將對方挑起來。
讓鮮血潑灑,沐浴在她那張猙獰的臉上。
她今年二十三歲,就已經在角鬥場廝殺了七年。
本應該穿著裙子炫耀美貌的年紀,卻早已習慣血腥和殺戮。
清算奴隸主的人群裡麵還有安格隆最尊敬,最愛戴的奧諾瑪默斯。
他為安格隆能從那些奴隸主的手中逃脫而喜悅。
更為他給他們所帶來的起義所激動。
他無數次謀劃過今日。
而現在,夢想成真了。
縱然此刻就死去,奧諾瑪默斯也無怨無悔。
至少,他們是作為自由的靈魂死去的。
奴隸們一起戰鬥,利用角鬥場習得的技能和狂怒去撕碎那些高高在上的家夥。
那些身份尊貴的貴族或是騎士,像是野狗那樣被殺死。
“安格隆不要,求求你了,我知道錯了。。”
一個跟約楚卡年紀差不多的高階騎士苦苦哀求著暴怒的安格隆。
他的身上植入了銀藤。
銀藤是一種銀白色的機械觸手植入物,能夠隨意變形,變成鎧甲,武器,載具等等。
正是因為有銀藤,這些人才會被稱呼為高階騎士。
安格隆吃過很多次這個機械植入物的虧。
但那些都是因為敵人太多,而他隻有一個人,而且手無寸鐵。
現在,他不再是孤軍奮戰,也不再是手無寸鐵。
禁軍給他的戰斧有著動力場加持,能輕鬆劈開一切。
銀藤形成的護盾也不例外。
“你不是知道錯了,隻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安格隆一拳打在那位高階騎士的身上,又抓住對方的腦袋狠狠砸向地麵。
儘情宣泄著心中的憤怒。
“這難道不是你們一直都希望我做的嗎?殺戮,殘忍的殺戮,唯有這樣才能取悅你們。”
“現在,取悅的對象變成了我們,你們就不願意了嗎?你們真是太自私了。”
那位高階騎士發出痛苦的聲音。
他不斷哀求,直到安格隆將他的咽喉打碎,再也發不出聲音。
“我會殺光你們每一個人,包括你們的孩子。”
安格隆說完,就扭斷了對方的脖頸。
塔爾卡家族的莊園擁有強大的防禦,但最終還是被攻破了。
憤怒的奴隸們沒有放過一個人。
塔爾卡家族給他們帶來的痛苦太深刻了。
“父親。”
一個孩子哭泣著高喊。
“不!”
被親兵護衛著撤離的塔爾卡主君親眼看著自己年幼的孩子被奴隸高高舉起,然後猛地摔向地麵。
孩子的四肢抽搐了片刻,就徹底沒了動靜。
“你們這幫該死的劊子手,他才四歲啊,你們怎麼下得了手。”
塔爾卡主君的身體因悲憤而發抖。
奴隸們聽到這話,非但沒有絲毫愧疚,還將那個孩子的屍體長矛挑起來,儘情的褻瀆。
看到塔爾卡主君痛苦的模樣,他們笑得更開心了。
原來高貴的奴隸主也會痛苦啊!!
安格隆並未製止這樣的行為。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乃是人類最古老的誓言。